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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霎,她突然明白了母親當年的心情。

在那麼那麼那麼地愛過一個人後,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段愛情,六年了,一千多個日夜,只為等待每週二的相會,一百多天。

一旦放手,心裡空蕩蕩的,就像已經死去,生活一下找不著北了,不知道做什麼,什麼都不想做。

她努力學習,因為他也曾在省立大學就讀;她選修和他一樣的專業,想要更靠近他,瞭解他;她畢業後想進他的公司,為了能多看到他;她努力工作,希望能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一切,都是為了他。

現在,這都沒意義了。

不管她做什麼,人在這兒,魂卻不知飄哪兒去了。

她的末日降臨,她像行屍走肉,昏昏噩噩,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御都皇庭,他的婚禮現場。

“小姐,您有邀請函嗎?這裡是私人婚禮現場,沒有邀請函不能進。”

外場的接待員一看語環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立即攔住了她。

的確,相較於那些來自於蓉城各界的政商名流們,穿著綿被似的休閒大衣、腳上一雙UGG雪地靴,跟那些輕衫薄裙的明星嫩模們簡直沒得比,不像來參加婚禮的,更像砸場子搗亂的。

接待員毫不猶豫攔住了語環,語環說只想看看,兩人互不相讓地嗑上了。

王紹銘跑來,調走接待員,關切道,“喬小姐,你臉色不太好啊!怎麼不在家休息,今天這地方,真不適合你……”

她看著遠處被裝點得唯美浪漫的婚禮現場,眼光再也移不開,“王特助,我只是想看看,看……最後一眼,我就真的死心了。求求你,我保證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王紹銘帶著語環悄悄繞進了婚禮現場,將她安置在最後方的幾株棕櫚樹後,雖然有點遠,卻可以盡觀全場。

耳麥裡響起同伴的呼叫,王紹銘還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也來不及,只能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其實,他真心覺得喬語環不該來,不是他鐵石心腸。他更希望她能從這段沒希望不平等的愛情裡徹底解脫,找個好男人疼愛自己。

可凡夫俗子哪那麼容易就堪破情之一字。

這不過一天沒見,她憔悴得就像大病一場,他真心不忍。

然而,王紹銘不知他的這份同情心,造成了一個大變數。

……

這是蓉城近年來最盛大的豪門婚禮吧!

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穿梭往來的賓客好多在電視上常出現。

用香檳玫瑰紮起的超大“心”形舞臺背板上,仍是那張華麗至極、唯美至極的婚紗海報。

隨著鋼琴和小提琴的現場奏樂響起,紅毯一端出現了海報上的真人版,不,比海報上更俊更美,郎才女貌如童話故事般完美無缺。

她和衛雪欣都是孤女,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命運。

原因不過是愛與不愛的區別罷了。

語環緊緊抱著抽疼的小腹,再次淚如雨下。

新郎倌揚著幸福的笑容,在賓客們的一聲低呼聲中,一把將新娘子背上背,跳上了高高的舞臺,花瓣綵帶灑落在他們身上,相帖的笑臉完美地詮釋了“幸福”兩字的含義,跟那晚在維娜斯婚紗店裡,一模一樣。

已經碎裂的心,被徹底輾成了粉末,大風颳過一絲不剩。

其實,要放下並不難,只要你有勇氣親手戳破那些虛幻的泡影,攪碎一切痴傻的迷夢,任血水埋過膝,把自己逼到絕境。

痛到極點,就麻木了,不痛了,放便放下了。

記住這種痛,再也不回頭。

喬語環,祝你24歲生日快樂!

……

那個背影?!

“衛東侯先生,請問您願不願娶衛雪欣小姐為妻?衛先生,衛總?”

一直順利的婚禮,不知為何進行到“我願意”階段時,新郎突然恍神兒了,專門請來的天主教牧師連喚兩聲,男人才回神。

沒人注意,在雙層婚紗下,新娘眼底陰沉一片,看著遠處的身影一閃而逝。

“我願意。”衛東侯開了口。

就在這一聲落下時,已經朝外走的語環聽得清清楚楚,心頭一陣遽痛,邁開步子衝了出去,就被突然駛來的汽車撞飛。

牧師又改問新娘,當新娘要開口時,一聲大喝從後方擲來,高珩臉上打著OK繃、手臂上還綁著血繃帶,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幫兄弟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