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到不少低聲竊語談論各種八褂。但,有那麼幾個之前見面就喜歡討好巴結她的小明星,都縮在一邊,對她視而不見。她主動打招呼,對方也對她不鹹不淡地應付兩句話就下了電梯,明明還沒到樓層。
她心下的不安愈發沉重,到了層後,快步走出電梯。心想,她宋雪欣就是再不濟,也不屑跟這些隨便一個導演製片都能睡的表子們為伍。
她繼續打著經紀人的電話,步速爭促地走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樓道上,高跟鞋跟地面撞擊出極響的聲音。
快到她的“雪欣工作室”大門前時,就看到一直電話佔線的經紀人神色惶惶地從工作室裡走出來,看到她時,便是一臉無奈嘆息。
“雪欣,環球巡演計劃取消了!”
“什麼?”
她差點兒尖叫起來。
“雪欣,贊助商撤資,各大品牌合作商也撕了合約,寧願付違約金,也不再接咱們的單。我打了嗯多電話,都被拒之不理。他們只說,這都是……都是,大老闆的意思。雪欣,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那位二爺了,他不是你親叔叔嗎?!”
叔你個鬼!
宋雪欣很想罵娘,可戴了太久的面具讓她臉上扭曲了幾下又迅速端回了顏面,裝模作樣說立即問二叔,說沒有的事兒。
事實結果,這電話沒打出去,宋惜玫的催命連環扣就響了。
“雪兒,不好了,你二叔讓我們立即搬離東郊別墅,自己去住酒店。我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叫我來問你。你到底幹了什麼事兒啊,快回來,跟我去認錯。不不,乾脆先去九龍山找你奶奶問問情況……”
找那隻會掉眼淚,根本不管事兒的老太婆有個屁用!
很顯然,她之前的拜訪惹怒了屠言嗎?可是她這段時間都規規矩矩忙自己出國巡演的事兒,還是那女人和小鬼又唸了她什麼枕邊風?!該死的,在這裡她孤立無援,除了裝乖扮巧,只能委曲求全。該死的,要是……
宋雪欣不得不立即往回趕,可是下了樓才聽司機說停車不小心撞到人,沒法來接她了。她不得不詛咒著第一次在京城打的,天知道這京城就是全世界都聞名的“第一堵城”,剛好上午這個時間段又是出行高峰期,她足足在路邊把手都快舉斷了,才勉強打到一輛車,還跟人搶車發妝都弄壞了。
回去見到宋惜玫後又被狠訓了一頓,原來宋惜玫給屠言家打電話,被屠言十六歲正值青春叛逆期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寶貝兒子給接到了,就把她之前的行逕添油加醋的抖落了出來。
啪!
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很想扇回去,可是她不能,她現在必然靠這女人,否則自己在這皇城裡根本沒法過上好日子。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連你二叔都敢勾引,你知不知道那是你親二叔啊!”
宋雪欣在心裡冷笑,什麼親二叔,真正不知道的一直是你這個蠢女人,那個叫屠徵的男人明明來了,明明在後視鏡裡看到你追他,也沒剎一腳停車,毫不留戀地就離開了,還蠢得在這裡等上幾十年。
她宋雪欣,不,她是話梅,她絕不會讓任何男人輕易辜負自己,她受的委屈,她都要討回來。
宋惜玫拉著宋雪欣上九龍山,但走到山腳下,就被軍事管制區大門的守了給攔了下來。
“你們的通行證已經過期,不能入內,請立即離開。否則,將以危害領導安全罪送交省公安廳。”
兩個女人霎時臉色大變,知道大勢已去。
那時,九龍山上,屠家大宅中。
難得來老宅的屠家兩兄弟,同時出現。
老大陪著父親在春光明媚、嬌花蝶繞的庭院裡下棋,安靜的環境裡,偶聞一兩聲落子聲。
老二和妻兒一起陪著老太太做手趕面,包餃子,聊得歡歡喜喜。
對於山下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是夜
宋惜玫氣得回了宋家老宅,也沒管宋雪欣。
宋雪欣不得不住進了酒店,雖然開的是總統套房,但她一肚子的邪火兒沒處放,看著金磚玉砌的奢華屋飾,心裡不痛快到了極點。
然而,在這京城裡她除了宋惜玫,就算是舉目無親了,一肚子委屈不甘向誰傾敘,除了難過得狠砸枕頭也別無他法。
窗外一片晦暗,緊閉的窗卻突然被開啟了,這裡距離地面一百多米,五十多層高。
那抹幽幽晃動的影子緩緩攀爬到女人爬伏的大床邊,才停下,慢慢凝聚成型。
宋雪欣突然爬起身,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