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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力量誘導他們團結一致。

他擁有完美的殺戮技巧,是他所認識的幽冥之子全辦不到的;他學會召喚那些真正但求一死的傢伙;只要站在靠近凡人居住的地方,他靜靜呼喚,受害者就自動出現。

老的,少的,受苦的,生病的,美的,或醜的,全都無所謂,反正他也並不挑食。倘若對方要接受,他會給予令人陶醉的幻象;但是他不向對方靠近,甚至也不伸手攬住他們;相反的,物件被他殘酷的吸引而去,主動擁抱他,以他們溫暖的血肉碰觸他;當他張嘴而感覺血在流溢時,那是他唯一停止黯然神傷的時刻。

對阿曼德來說,這些時刻最好的部份,好像是他猶擁有意味深遠的心靈,猶未被貪慾或世界的雜亂所玷汙,儘管殺戮的心蕩神馳,不過是純肉體的感覺罷了。

在靈肉混合的行為上,他確信,只有屬靈的部份 得以永存。對他而言,聖餐禮中,基督之血所提供的乃是生命本質,這是那回近於死亡的剎那,他內心的體悟;對他而言,他的精神於心靈,他於神秘的對抗,他的冥思於自我剋制,或許只有上帝屬下,偉大的聖者 堪以匹配。

阿曼德曾目睹了不起的同伴消失不見,有的心神錯亂自我毀滅;他曾目的某些集會,在劫難逃趨於解體;目睹不死幽靈,攻擊最完美卓越的幽冥之子;至於他自己,好像有許多時候也遭受可怕的懲罰於打擊,然而他總屹立不倒。

他命定要成為一個元老嗎?一個千年老妖?真有誰相信這種傳誦已久的故事嗎?

偶然,會有一個四處漫遊的吸血鬼,談到曾在俄羅斯的莫斯科城,看見潘多拉驚鴻一瞥;或者有的說看到馬以爾,還活在英國陰沈的海岸邊;更有的甚至說,他又看到馬瑞斯,在埃及,在希臘出現;這些說故事的,根本沒有真正看到這些傳奇英雄,他們其實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他們津津樂道,而故事也就一直流傳。

對於撒旦的忠心僕人,吸血鬼從來不感興趣,但也從不去打擾;阿曼德是個安靜而虔誠的僕人,他在幽冥之路上,持續奉獻服侍。

然而在長期的馴服之中,阿曼德也擁有兩樣純屬已有的秘密,這些秘密是他的私有財產,比之他每天緊閉棲息的棺木,他佩戴的幾件護身符,還來得更純淨更珍貴。

第一是不管他有多麼孤獨寂寞,不管在探尋迷失兄弟姐妹的過程裡,他獲得多少安慰,他絕對不因為自己,使用幽冥法術;這一點他於撒旦絕無周旋餘地,絕不經由已手締造幽冥之子服侍撒旦。

另一個秘密,倒是為了替跟隨者著想,他日越增深的絕望彷徨,從不讓別的同伴知道。

他無所戀慕,無所珍愛,到了最後,甚至無所信仰;從日益劇增,出類拔萃的法力上面,他未曾感到一絲一毫的快感;他的存在只限於每晚出去殺戮的片刻,他的永恒生命也只限於那片刻;這種徒勞空虛的感覺,是他對同伴嚴守的秘密,只要他們一天需要他,他便一天不能洩露;他的恐懼只會引起他們的害怕,那麼,他如何能身為表率呢?

然而,一切都有落幕的時刻。

一個大的迴圈已到結尾,好些年前,他已經感到危疑日益逼近,只是他尚不明白,那是迴圈的自然現象。

從羅馬傳來了陸陸續續支離破碎的訊息,訊息都說,那個老傢伙,集會的首領桑提諾遺棄他的徒眾於不顧。有的說他已瘋狂,跑到不知名的鄉下;有的說他已經縱身火海;有的說世界已吞噬了他;有的說他跟著一些凡人,坐上一輛黑色馬車遠走高飛了。

“反正我們不之自焚,就是成為傳奇!”一個說故事的這麼表示。

緊接而來的是羅馬的大混亂,曾經有上打的頭目,穿著黑袍帶著黑色兜帽,先後統轄管理集會;然而,一個個都不見了。

一七一一年開始,義大利那裡再也沒傳來任何訊息。半世紀以來,阿曼德已不認為自己猶有熱情,能於身邊的弟兄一起,再舉行獻身魔鬼典禮的儀式。他經常夢見故主馬瑞斯,穿著紅色天鵝絨的華麗長袍,他夢見大廣場上掛滿生動明亮的圖畫。他內心忐忑不安。

不了,截然不同的訊息相繼傳來。

他的孩子衝下聖嬰公墓的地穴,對他描述這個新出現的吸血鬼。這傢伙身穿紅豔天鵝絨,披著毛披風,敢褻瀆教堂,敢襲擊身戴十字架的信徒,更敢在明亮的地方逍遙自在。紅豔天鵝絨,那只是巧合吧!然而,卻令他不自禁的生氣,甚至感到受侮辱,更有一種沒來由的痛苦,非他所能忍受。

緊接著是女鬼的現身,一個發鬃似雄獅,名字似天使的女吸血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