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湯泉的次日晨間?亦或是大膽的在城外的那次?
不管哪一次都好,只要能讓那個傻木頭覺得開心就好。
就在冬暖故思忖間,她只覺床簾外有人影走來,是司季夏捧著銅盆回來了,只聽司季夏在床簾外邊緊張道:“水涼,我去給阿暖打些溫水,很快回來。”
司季夏說著就要往屋門方向走,卻在轉身時被冬暖故喚住,“傻木頭回來。”
冬暖故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司季夏一瞬間像是被驚到了一般,竟是飛快地將手中的銅盆放下,掀了床簾來看冬暖故,一臉緊張地問:“阿暖怎麼了?可是有不適?”
“……”冬暖故看著司季夏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有些無奈,伸手抓了他的手腕不讓他走,道,“這大晚上的你要上哪兒去打熱水?別忙活了,涼水也一樣,絞了帕子給我自己擦擦就好。”
冬暖故嘴裡本還有一句話,卻在即將出口時嚥了回去,終是沒有將其道出來。
只見司季夏被她握著的手驀地一顫,少頃才低低的應了聲,“好,只能委屈阿暖了。”
冬暖故的心有些擰,想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只是鬆開了司季夏的手,司季夏撩起了床簾,冬暖故只聽簾子外有水聲響起,而後是司季夏將手伸進了床簾裡來,將手中浸了水又絞乾了的棉帕子遞給冬暖故,他自己卻是沒有進到床簾裡來。
像是把這個頗顯尷尬的空間特意留出來給冬暖故似的,他只是站在床簾外等待著,等著冬暖故把身子擦淨將棉帕子遞給他。
冬暖故看著投在床簾上的司季夏的身影,眸光有些黯,致使她擦身子擦得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擦了一遍便將帕子遞給了床外的司季夏,抓過被司季夏放在枕邊的衣裳來穿上。
司季夏則是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帕子,眼神同冬暖故一般,有些黯然,似心中有沉思般。
司季夏將銅盆捧回床尾後的架子上放好後,吹熄了屋裡的燈火才走回到床榻來,坐在床沿上褪了鞋,卻是過了片刻才緩緩躺下身。
然這一回,司季夏只是靜靜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未靠近睡在裡側的冬暖故,更未如往常一般伸手將她擁到懷裡,只是在黑暗裡睜著眼,看著根本就瞧不見的帳頂。
安安靜靜,唯聞對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少頃,冬暖故伸出手,在衾被下摸索著握上了司季夏的手,只覺司季夏的手驀地一抖,冬暖故旋即將其緊緊握住,輕聲道:“平安,抱抱我嗯?”
然,司季夏並未如往常一般只要冬暖故一有要求便立刻答應,他只是輕輕回握了冬暖故的手,並未伸出手將她攬到懷裡來,只聽他有些不放心道:“我怕壓到阿暖。”
“傻木頭,平日裡你抱著我睡也沒見著你壓到我,怎的今夜就擔心會壓到我了?”冬暖故輕輕一笑,“再說了,我沒有這麼嬌貴,壓一壓又不會有得了什麼問題。”
“不。”誰知司季夏竟還是拒絕,“從今開始不一樣了,我要是不當心壓到了阿暖的肚子就不好了。”
“可你不抱著我睡我就睡不著怎麼辦?”冬暖故不理會司季夏的拒絕,只是在黑暗裡轉過頭定定看著他,即便她什麼也瞧不見。
又是片刻的沉默,司季夏才鬆了冬暖故的手,將手穿過她的頸後,將她輕輕擁進了懷裡來,而冬暖故一被司季夏攬住便抬手緊緊抱住他,緊得將整個身子都貼到了他身上,也緊得讓司季夏有些不安起來,“阿暖莫扒這般緊,莫壓著肚子。”
“我就要扒這麼緊你又如何?”冬暖故非但不聽司季夏的話,反是手腳並用的將司季夏扒得更緊,讓他縱是想推也推不開她,只聽著冬暖故有些惱道,“難道有了他,我就不能抱你了?”
“不,不是這般說,我只是……”司季夏有些緊張有些慚愧,“我只是怕碰傷了阿暖而已。”
“傻木頭。”冬暖故竟臉埋到司季夏頸窩裡,只呢喃似地喚了他一聲後片刻才接著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他是在想她方才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他很懂她,就算她沒有說,就算知道她不過是無心之說,他還是沒有辦法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抑或說,他沒有辦法不將他時常想的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冬暖故方才的話是“這大晚上的你要上哪兒去打熱水?”,她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是“這兒可不是我們的家”。
司季夏心中一直記掛著的事情便正正好是這一件事,他想給他的阿暖一個安定的家。
他不想一直寄人籬下,如今他的阿暖有了身孕,他卻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