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玄門名聲如日中天的人物。白河與白芨都是出自他門下。後任人間首領,謝天安雖然輩分頗長,但是在江葦竹面前,那也不過是一條狗!
謝天安當然不能承認她是老爺子,一旦承認,他哪裡還有資格代表人間說話?他臉色青白相間:“藍愁,不要以為你習得什麼邪術,就可以冒充老爺子了!老爺子昇仙,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如今出此狂言,有何證據?”
秦菜盯著他,許久才輕笑一聲:“既然天安有疑,老夫也就出示證據讓大家心安吧。”她輕輕擊掌,只見一個人坐在輪椅上,被通陽子和桑骨泥人一左一右推了進來。謝天安呼吸一滯——來人赫然是大小姐江子矜!
在諸人面前,江子矜搖著輪椅走向秦菜,輕聲喚了一句:“爹爹。”
謝天安如被針刺,猛然站起身來。沙鷹立刻上前,換了一把椅子。秦菜坐下來,示意子矜去到她身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她朗聲道:“當年子矜離奇患病,久治不愈。而隨即尊主找到老夫,要求老夫統領人間,斂聚能量。一則為我兒治病,二則,也算是效忠於他。江某雖然無才無德,卻也知道我玄門宗旨。只奈何尊主實力太強,不能與之當面衝突。如今老夫隱忍多年,也終是到了一見天日的時候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江葦竹的輩份可不低,如拋卻他人間老爺子的身份,賙濟昌都要叫他一聲師兄。謝天安就更不用說了,麾下鷹犬。在場諸人都是一陣沉默,白河都心中驚疑。但如今人家女兒都認了,還有何話說?
賙濟昌強笑道:“江師兄用心良苦,我等也是萬般佩服。但是師兄掌控人間這麼多年,即使心存無奈,也仍是犯下累累罪孽。如今玄門風雨飄搖,師兄出面,怕是有辱當年俠名吧?”
秦菜雙掌向下,摁在會議桌上,儼然前輩先賢風範:“師弟說得對。但是俠之一字,多年來一直存於吾心。雖然造成玄門如今局面實屬無奈之舉,但吾對玄門同道,一直愧疚難當。如今玄門人才凋零,若能為玄門崛起盡一分力,老夫必然扛起重責,絕不推諉。”
“這”賙濟昌一時無話,只得望向白河,白河亦是驚疑不定——眼前人儀容坦蕩,神色從容,一派宗師氣度。只是那奶白色的短髮、近乎透明的肌膚,熟悉的眉眼,又無一不是秦菜。白河只得望向白芨,白芨拒不透露絲毫資訊。
秦菜食指輕釦桌面,其姿態,已是當仁不讓的尊主氣度:“玄門重組迫在眉睫,老夫決定,原秩序人馬,也是受尊主矇騙,舊事不提。原恢復原職。人間眾位,雖然多有行差踏錯,然也是氣數使然。如今除去尊主將功抵過,舊事亦不再追究,仍然編入新的秩序。具體職務兩天後我會通知。”
她的強硬出乎想象,賙濟昌知道這時候退讓不得:“就算你當真是江師兄,畢竟也分隔這麼多年。玄門同道對你恐怕無甚瞭解。又怎會放心把整個玄門交給師兄?尊主之位空懸,師兄何以安排諸人職位?”
秦菜身邊,江子矜本來就精神萎頓,如今更是受不住,緊蹙著眉頭強忍痛苦。秦菜揮手,輕聲吩咐:“帶小姐先行歇息。”
燕小飛應了一聲,把江子矜推了下去。秦菜一臉理所當然:“何以安排?敢問濟昌,對抗尊主的諸位同道之中,誰輩份最長?”
“這”賙濟昌一臉為難,“如果閣下確實是葦竹師兄,當然是閣下。”
秦菜點頭,遂又問:“消滅尊主,護我玄門一戰中,誰貢獻最大?”
賙濟昌無奈:“也是閣下。”
秦菜抬眼,目光犀利:“為了今日,老夫潛伏人間多年,如非老夫,恐怕整個玄門都尚矇在鼓裡,依然貢奉著那位尊主。請問濟昌,為兄為何不能勝任尊主之位?”
賙濟昌沉默了一下,正要答言,秦菜卻淺淡一笑:“濟昌暫且莫言,今日老夫前來,卻不是為了這尊主一事。”賙濟昌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刻接話:“但不知師兄還有何事?”
秦菜望向旁邊的謝天安,笑意就帶了些肅殺:“前些日子與尊主一戰,老夫損傷甚重。天安,人間的事,你費心了。”
謝天安當即就變了臉色,立刻起身:“老爺子,費心二字,不敢當。”
秦菜冷笑:“還有天安不敢當的言語?你為圖一己之私,煽動人間餘眾,追殺本座。令我人間同室操戈,傷亡無數!更傷及判官長。該當何罪?”
謝天安臉色一變,白芨已經接道:“反叛、分裂組織,謀殺首領,乃狼心狗肺之徒,當處勾腸之刑。”
謝天安頓時臉色雪白,諸人大多不明白這勾腸是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