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在推脫,只是借裝病之舉避過此事,宣明帝冷哼一聲,“擺駕東宮!”
他要親自去看看!!
結果等到了東宮,見到床榻上燒的滿臉通紅的祁淵後,宣明帝徹底傻眼了。
這可是太子啊!!齊王眼瞅著即將無後,與大位無緣,若是太子再有個三長兩短,就只有年僅六歲的魯王了!
宣明帝這下子急了。
常駐東宮的任太醫過來一把脈,心裡就咯噔一下,尼瑪啊這什麼狗屁的風寒,分明是房事不當啊!!
他黑著臉,不得不胡扯,“殿下昨夜著涼了,待臣開幾服藥就好。”
宣明帝狐疑的看著任太醫,“真的?”
作為一個跟著先帝征戰四方的老大夫,任太醫對宣明帝有恭敬卻無懼怕,他微笑的看著宣明帝,“當然是真的,其實看著太子殿下,臣就想起了陛下曾經半夜爬樹想要掏鳥窩,結果摔斷腿的事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這嘲諷,太犀利了,宣明帝的臉色扭曲成了麻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太醫資格夠老,當初楚王降生找不到接生婆,還是先皇后去找了先帝麾下的留守大將,請了軍醫也就是任太醫接生的!
他只能慶幸,自己不是任太醫接生的= =
不過有任太醫的診斷,倒是讓宣明帝心下愧疚起來,他最近一直忌憚太子,可當太子真的倒下去,他心中卻又滿是惶恐。
宣明帝苦笑起來,他為帝為皇,在生老病死麵前卻依舊無力,擔心自己活著的時候被兒子超越,擔心自己真的死了卻沒兒子繼承,這完全是個死結啊!!
不過若是他能一直當皇帝……宣明帝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一閃而逝。
祁淵昏沉了三天,三天後才醒來。
甲一將發生的一切都彙報給了祁淵,然後跪下請罪。
祁淵愣愣的看著窗外綻放的杜鵑花,不知道該說什麼。
拿起謝長風留下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
恨比愛更長久。
祁淵先是苦笑,隨即狂怒,“我祁淵就這麼輸不起嗎?我都答應你了,你居然說這等混賬話?!”
他平靜的對甲一說,“給他送信,就說我的確恨他。”
甲一渾身一震,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祁淵將信撕成碎片,丟進了香爐。
看著嫋嫋升起的青煙,祁淵卻又淡淡的笑了。
他恨他,非為厭惡憎恨,而因他不信他。
“謝長風,招惹了我,你卻跑了?”他輕聲道,“好大的膽子。”
——等我為皇,一定要狠狠的宰了那頭狼燉鍋吃!!
間之卷
52間之卷婚
世界上少了任何一個人;生活都會繼續下去;不受絲毫影響。
謝長風帶著下屬親衛捲包裹跑南疆了;朝中按部就班的開始準備殿試。
許是被祁淵陡然生病給嚇住了,宣明帝又開始對祁淵表慈心,祁淵心下撇嘴臉上感激的全接下了,一時間東宮榮寵頗盛。
等到李皇后恢復理智;不著痕跡的在宣明帝面前給齊王刷悲情感後;宣明帝又開始給齊王各種好東西;同時因為太子和齊王同時病倒,地動最後的收尾工作被宣明帝丟給了朝中大臣;因祁淵做完了大部分的工作,祈諶又做了一點;剩餘的工作量並不多,六部咬咬牙還是接下了。
但是最近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即將到來的殿試了。
祁淵沒有去湊熱鬧,他正在書房裡看書。
謝長風被丟到南疆,正值盛夏,南疆瘴氣橫行,民風彪悍,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發生地方叛亂,尤其是楚朝初立,還有前朝皇族逃到交趾、日南等地,謝長風雖然並非交州都督,品級卻僅在交州都督下,一般出去鎮壓叛黨的人大部分都是副將,估計謝長風到了南疆,就要四處戍邊了。
祁淵雖然嘴上說恨謝長風不信他,不過拋開一切私人因素,從一個太子的角度來看,若是謝長風能在南疆站穩,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祁淵終究曾經為皇,在最開始的那股憤怒退下後,他就開始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情。
如今楚朝的南疆直達南海,不穩地區其實是林邑國和交趾郡之間的日南及九真地區,因前朝戰亂,林邑國曾一度將交趾郡也佔據,不過楚朝建立時,曾在紅河河口大敗林邑國,趁機奪回了交趾,將兩國戰線固定在安定北部,並於此設立了不少軍隊,駐守邊疆。
唐時日南、九真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