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靈機一動,結合苗氏的話,突然有個很大膽的揣測來,面上不露分毫:“恩恩,我知道了。帶回柴房吧。”
“奶奶!奶奶,小的可什麼壞事兒都沒做……”她的模樣倒不似作偽。
如意挑眉:“你和任二旺家的不清不楚……”
“奶奶,小的冤枉呀!小的愛喝酒。把府裡的好酒喝了些,任二旺家的好心幫著遮掩了,如今她出去了,小的就偶爾去瞧瞧她……”
“哪些人來過,哪些人去哪兒,你怕都告訴她了吧?”花間娘斥責。
酒婆子訕笑:“每次去都是喝了酒去的……我這人一喝了酒罵人是有的,其他的話……我醉了也想不起來……”
“喝酒誤事得很,賣你去蒙古也沒什麼意思,馬嫂子。跟莫大父子兩個一起丟莊子上去吧。”如意高抬貴手,看著她滿頭花白的頭髮。也不忍心再過多苛責。
酒婆子哭喪著臉:“莊子上哪裡有酒……”
這話讓人哭笑不得,花間娘板起臉:“那賣你去蒙古可好!”
酒婆子這才忙不迭的感謝如意:“多謝奶奶。多謝奶奶。”
如意揮揮手讓人把她帶下去了,招手讓花間娘和玉環走進,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安排了一番。
東府這遭動作頗大,西府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羅氏不過冷冷一笑:任二旺家的如今也不聽話得很,吩咐她辦的事情至今都沒個動靜。
滎陽縣衙的楊氏可就沒這麼平靜了,在屋子裡對著彭遠田哭道:“這下子丟臉丟大發了!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彭遠田也是吹鬍子瞪眼的:“見人!我看是賤人才對!誰讓你到處誇耀的,活該!”
“羅夫人說……”楊氏不依,總要拉著人墊背。
“誰說的你找誰去!”彭遠田怒火起來,甩手就出去了。
楊氏跺跺腳,收拾收拾了,真來找羅氏了。
“……也不知道怎麼傳開的,如今……倒是要恭喜羅夫人了,這姚知縣可是夫人的‘賢婿’。”楊氏對著羅氏沒了往日的恭謹。
羅氏也沒了笑意,嘆口氣:“彭夫人,你真是冤枉我了。我那女婿本來在章丘做的好好兒的,姚家又不是尋常人家,就是留在京裡不比外放強?還不是……”
她指指東府:“我哥哥來信說,原本開封知縣的調令都寫好了,就是彭大人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臨發出來的時候,夏大人讓改了,改成了我女婿。我若早知道還告訴你是彭大人,不是存心找你罵麼?”
“夏大人?”楊氏對京中大人也只知道一個囫圇。
“太傅夏大人來管吏部了。夏大人曾經還是咱們駒兒的老師。”
夏長洪原本是上書房的老師,鄭元駒是李熠的伴讀。
“是駒大爺?”楊氏起身:“他為何要攔著……”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覺得開封知縣是個好差事,讓姑爺坐了,駒兒是開封的都指揮使,以後行事便宜?實在是不好意思……彭夫人,這真是……”羅氏歉意滿滿,楊氏如今也是撐著一口氣來的,那口氣一洩了,整個人就萎靡不振了,道:“這事兒,我還得去問問我家老爺。”
她走後。羅氏冷冷一哼:既想靠著她,又巴結東府,真當她是個憨傻的?她敲了敲木魚。看著高高在上的觀音大士像,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三福家的進來:“……一行走一行問。似乎不信太太的話。”
“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總不能去找東府的那位爺對峙。反正是咱們得了便宜,蓮兒若是跟著來開封,回來也方便。香益院可都打掃出來了?”羅氏依舊眉眼不變的一片慈和。
“該打掃的都打掃了……”三福家的道,羅氏放下木魚錘:“那兩個腌臢東西用過的都丟掉……索性把廂房搬空了……蓮兒回來也能用作庫房。”
“未雪至今沒訊息傳出來。”說道未雪和賀蘭,三福家的想到了這個。
“沒關係的,反正……你沒瞧見侯爺回來氣的什麼似的?”反正未雪也就這些能為呢,沒用的東西,連挑撥離間都不會。
賤婢就是賤婢。格局不夠,目光短淺,哪裡比得上……羅氏又開始敲木魚:“驃兒在學裡如何了?”
鄭元驃在鄭家家學裡頭,鄭元葳也該啟蒙了,三姨娘卻一直沒開口。
“驃三爺學的一般,不上不下,不出挑也不出格。”三福家的道。
“他是正經的主家的少爺,怎麼能不出挑又不出格?”家學裡頭都是依附鄭家的旁支或是些鋪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