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在問金盞:“怎麼巴巴兒找到太太院子裡來了?”帶著淡淡的責備。
“婢子瞧著世子爺著急呢,怕誤了他的事。”金盞忙低頭,總不能說就是故意來小郭氏院子裡頭,為的就是讓小郭氏更不待見如意吧?
金盞明白,要想做姨娘,如意這兒是走不通的,夏媽媽可是說了,太太有意抬舉她。
如意加快了腳步。回了院子,鄭元駒正看著書,是六韜,見了如意,把眾人散了,如意問他:“你的手札不是都放在書房的麼?”
“隨口說說罷了,今天為什麼哭?”他問起來在何氏屋子裡,如意紅了眼的事情。
如意一愣,再想不到他還想著這件事,遂不自在的想拿話支吾。她可記得當初為了一副畫,他生氣成什麼樣子了。但是……若是貿然從外人口裡聽到這些閒話……
“義母說起京裡的事情,我就表白了幾句。”如意淡淡的解釋。鄭元駒就明白了,反而放了心:“義父說,有人提議……讓岳父背了外祖的黑鍋。”
“什麼!”如意不敢置信!那時候孝賢太子出事的時候,趙紹榮才多大年紀?能謀劃這樣的事情?可是,如意的心裡止不住下沉,昭和帝如今身子不好,既要攘外,也要安內,拿了趙紹榮來頂缸。既不怕群臣反對,又能消除隱患。讓郭家得以清白。
越想,如意越不安。鄭元駒看她臉色。便知道她想的通透了。
“是誰?”總有人帶頭的,就是不知那人和趙傢什麼深仇大恨,這樣狠辣歹毒。
“安慶侯,萬細銀。”鄭元駒說完,如意臉上就展現出疑惑:“想必是密摺,義父怎麼會知道?”若是明奏,趙紹榮早就找上來了。
如意眼裡閃現出激動的光:“該是皇上的意思……咱們總有法子……”她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鄭元駒從來知道她聰慧,本想賣好都沒來得及,她自個兒就想通了裡面的關節。
他拉住她:“別擔心,我有法子的。”
“你有什麼法子?總不能殺了安慶侯吧?”何況,殺了他也沒用,後面還有多少個會揣摩上意的。
“當初,岳父的爵位,是太祖給的……”鄭元駒怕她真急了,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為的就是警告李氏子孫,要居安思危,勤政愛民,親賢遠逆……”
“就是做鯰魚……”如意嘀咕,鄭元駒沒聽清,直接道:“太祖的良苦用心,皇上未必不知,皇上不是個短視的人,他讓人漏出訊息來,就是讓咱們提前想到法子自保……”
“所以,只要咱們能想到稍微可信的理由,皇上就會放過父親?”如意也想通其中關鍵。
鄭元駒點點頭。
……
“以後,不管多大的事情,不要去太太那裡叫我回來。”如意對院子裡丫頭們說開了。
金盞不自在的挪了挪腳。如意並沒多看她一眼,就問知畫:“人手歸置清楚了麼?”知畫忙指著幾個面生的:“三個院子裡的都清楚了,郡主那裡是從王府帶來的人。”
“月錢還是走這邊,不管義母怎麼說,如今在咱們府上,咱們也別太小家子氣。”知畫點頭。
如意叫了誠信兩個丫頭並芍藥:“你們先做著二等丫頭,尋常也能進屋子伺候。這一等的缺……”按例,老太太八個大丫頭,太太四個大丫頭,奶奶是兩個。倒不是因為事多少,而是為著該有的排場。只是一直在搬家,半年裡搬了兩回,這人員一直沒齊全過,老太太那兒如今大丫頭也就及春,花間,其餘的都是小丫頭,小郭氏那裡倒是配了幾個,但是都是沒相處過的,不知道性子,也就留了缺沒配齊。
如意院子裡事情確實多,金盞一個忙不過來。
花間娘管著院子裡眾人的三餐衣食,知畫府裡丫頭的職業技能培訓,柴東家的如今任著合服的管事娘子,及春娘就去了老太太院子裡:以後人來客往的多了,老太太那裡也不能太寒磣了,丫頭不夠婆子湊,總要有個樣子。
“我出門就帶芍藥和誠兒……信兒留在府裡跟著金盞學學怎麼做大丫頭,至於跑外頭……知畫,你還是辛苦些,這京城,也就你熟悉些!”如意就想起玉環來,若是她在,能省多少事兒!金盞,還是差了些。
金盞既失落又憤怒,還帶著心虛,就低下頭去沒說話,直到眾人散了,她連句道歉都沒有。如意有些失望,眾人都散了,信兒東張西望的,見沒人才走到如意身後,見如意怔怔的,看著院子裡牆角處的迎春,就問:“奶奶想玉環姐姐了麼?”
如意點點頭:“你也想她了嗎?”否則也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