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沒有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此行功敗垂成,終未能查出叛國者的身份,展昭心憂不已。
耶律菩薩奴靜默片刻,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遞給展昭,朝他笑道:“來日方長,咱們慢慢再想辦法。”
展昭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搖頭道:“方夫人已死,這條線一斷,要再接起來,已然不易。”
那日他與方夫人纏鬥在一起,旁邊的蒙面女子伺機發射針筒,因她不是習武之人,對針筒又不甚熟悉,發射之時,大多數毒針都打在了方夫人身上。展昭中的毒針雖不多,但因針上毒性霸道,雖他已當即護住心脈,卻無法阻止毒性蔓延,四肢發麻僵硬,如死人一般動也動不了。那蒙面女人恐他不死,又拔出匕首在他胸前補上一刀,方才離去。大概是天意,恰恰是這一刀,放出許多毒血,救了他的性命。他醒後,見旁邊的方夫人早已斷氣,從她身上也找不到解藥,他強提口氣,騎了馬往伏虎林方向而來,勉力行至天黑,終是無力再支撐,滾落馬背,昏迷在草叢之中。
“你小子能在那針筒下撿回這條命回來就不錯了!眼下莫想那些煩心事,好好養傷。”耶律菩薩奴拍拍他肩膀。
展昭勉強微笑:“我內力修為不濟大哥,要壓下這毒只怕不易。”
“怕什麼!有大哥我在,我先想法子看能不能逼出來,實在不行……”他略頓了頓,轉而又爽朗笑道:“反正我有法子,你放心便是!”
雖只是一頓,展昭微愣,電光火石間卻已明白他所說之意,不由地心中大震,急忙道:“大哥,展昭的命微不足道。若是因此害大哥傷殘或是喪命,展昭寧可自行了斷。”
瞧他著急的模樣,耶律菩薩奴胸中暖意滾滾,口中卻嘲笑道:“急什麼急什麼!跟老包呆久了你,這麼迂!你這毒還沒那麼嚴重,放心吧。……對了,我還得去隔壁看看公主醒了沒有。你自己休息一下,切忌莫要運功,我已將你心脈經絡悉數打通,你一運功,毒入心脈,可就回天乏術了。”
展昭點頭,又問道:“公主傷勢可無礙?”
“還有點發燒,她的傷不是什麼大事,斷了幾根骨頭而已,發燒是尋常事,和你比起來,不過是小菜一碟。”他輕巧道,“加上你那小媳婦照顧地不錯,過些日子回了大營,找些宮裡養生之藥再好好調養調養就行了。”
“多謝大哥,此番若非大哥在,公主險矣。”
耶律菩薩奴不在意地擺擺手,起身往門外走去,走了一半,又停住腳步,轉頭笑道:“聽大哥一句話,和小媳婦把事辦了,免得日後想起來後悔。”
展昭聞言,只是微微笑著微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莫研回來時候,兩手提得全是東西,左手菜籃裡滿滿的菜,右手居然拎著一籠子的鴿子,粗粗數去足有七八隻。
“我叫你買一隻鴿子回來熬湯,你買這麼多做什麼?”耶律菩薩奴聽到院門動靜,自趙渝房中出來,盯著她手中的籠子奇道。
“多買些,養著也好,每日還有鴿子蛋可以吃,多好。”莫研笑眯眯道。
耶律菩薩奴瞧她簡直就是一副在這裡過日子的模樣,只顧搖頭,不再多言,轉身復進屋去,聲音傳過來:“公主醒了,你做完飯記得過來替她換藥。”
“哦……”
莫研口中應著,人已走到展昭屋半開的窗前,朝裡探去:“大哥,你餓不餓?”
瞧她笑臉如花,展昭微笑著搖搖頭:“我還不餓,你先進來歇歇再做飯也不遲。”
“好。”
話音未落,莫研已繞到門口,轉瞬就出現在他面前。
“大哥,你猜我買了什麼!”她放下籃子,從裡面掏摸了一會,摸出一樣東西,手背在身後,笑盈盈地瞅著他。
“是什麼?”展昭笑問道。
“你猜猜呀!”
“簪子?”
“不對。”
“脂粉?”她的心思千奇百怪,展昭著實想不到,只知往女兒家物件上猜。
“不對不對。”她的頭搖地象撥浪鼓一樣,神情愈發得意。
展昭笑道:“我猜不到。”
莫研得意洋洋地從身後緩緩伸出手來,手中赫然是一對描金龍鳳紅燭。
一見此物,展昭當即呆住……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對。”莫研親親熱熱地挨著他坐下,獻寶一樣道,“落了好多灰,像是有些年頭了,我在店裡把灰都抹乾淨,你看喜不喜歡?”
說不出別的話,展昭只能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