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莫研又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只是這下相較起之前所咬,已輕了許多。
“以後,再不許你說這種話。”她低低道。
“好。”不忍她傷心,展昭只得應了,岔開話題又問道,“後來,我又在何處露出破綻?”
莫研不答,默默自被衾中掏摸了半日,摸出那柄碧玉小梳,放到他手中。
展昭這才明白,原來這梳子是被她拿了去,那偷東西的賊自然就是她了。想來此事自己也是遲鈍,怎麼就沒想到是她,難怪那夜給寧晉送皮貨時就覺得她神色有些不對,卻未往這處想。
“你讓他們抓賊,若真抓到我,你怎麼辦?”莫研偏著頭,笑問道。
展昭笑而不答,只問道:“你拿這梳子也就罷了,又拿那麼多東西做什麼,不嫌累贅麼?”
“我若只拿梳子,你自然要起疑心。那時,我腦子裡亂糟糟的,還沒把事情想明白,當然不能讓你疑心到我身上。”
“看來你這幾年的捕頭,倒還真是沒白當。”展昭微微一笑。
“你當日帶走這梳子,我竟一點也沒發覺,只道是丟了。”莫研靠在他懷中徐徐問道:“大哥,你那時候去了哪裡?既然有解毒的法子,為何不告訴我?”
“那日……”
展昭長嘆口氣,待要一一說給她聽,卻又聽見了帳外巡夜侍衛的腳步聲,只得道:“我不能久留,改日有空,再說與你聽吧。”
“明明是夫妻,卻不能睡在一起。”莫研懊惱道,聽得展昭又是無奈又是歉然。
幸而她只懊惱了一瞬,轉而便展顏笑道:“不過咱們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刻。大哥,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莫再出岔子了。這裡冬日的水,掉下去饒得命大,也會落下一身病,千萬當心。”他今日著實被她嚇得不輕。
“好,我知道。”
“我走了。”
“嗯。”
展昭站起,終是不捨,又俯身在她臉上親了親,才快步離去。
莫研一人在帳中,對著黑洞洞的帳快活地直傻笑,若非嗓子不中用,只怕連歌都唱起來了,直到天亮時方才抵不住睏意,含笑淺淺睡去。
另一邊,展昭在帳內也是睡意全無,他雖然不知此事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但心中的那份喜樂卻是擋也擋不住的湧上來。寬衣時,摸到莫研在脖頸處所咬的傷,再順著摸到肩胛處的傷,一陣疼痛傳來。他側頭望去,傷口雖不大,卻咬得甚深,能看見有血絲滲出。
“這個傻丫頭……”
與莫研相見,他曾想過許多次,她究竟會如何恨他,會如何待他。對她隱瞞如此之久,他深知傷她甚深。
這口,便是咬得再重些,他也甘之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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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趙渝第二日來探視莫研時,著實吃了一驚。
莫研,這個昨日裡還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人,今日不僅精神抖擻,而且春風滿面。
“是不是我小皇叔蒐羅了什麼靈丹妙藥給你吃了?”
侍女搬了凳子再鋪上毛皮墊給趙渝坐下,趙渝看莫研笑得眉眼俱開,不由好奇問道。
莫研搖搖頭,仍舊在笑。
“那你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這下,莫研笑嘻嘻地點著頭。
“究竟是什麼事?”趙渝好奇心起。
莫研心情甚好地搖頭晃腦,曼聲吟道:“佛曰,不可說,也不能說。”
“你……”
若不是看著她尚是個病人,趙渝一定上前和她沒完。
“對了,公主,昨日是在何處找到我的?”莫研歡喜歸歡喜,倒還沒忘記另一件事。
趙渝搖頭:“這我倒不知,不過是耶律副使手下的人找到你的,把你用厚皮毛裹了,快馬送回來,當時你臉是青的,嘴唇是紫……”
聽她說到此處,莫研撓撓耳根,沮喪道:“那一定很醜。”
“醜不醜,我說不上,反正是不太像個活人。”
“唉……要是他看見就糟了。”
莫研徑自嘆氣,這話聽得趙渝莫名其妙:“誰看見就糟了?”
“沒有啊……”莫研忙岔開話題,“對了,公主,其實我想說的是,昨日烏龜雖然跑掉,可卻讓我找到那個烏龜洞。”
“烏龜洞?”
“是啊,我看得很清楚,那隻大烏龜慢吞吞地爬到洞裡去了。下次我們就不用站在水邊挨凍傻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