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你永遠都會生活在夢魘中。”他沉聲道。
一盞茶的時間後,當雷烈提著黑衣人從密林走出來的時候,袁戰也已經解決了大部分對手,除了幾個機靈的,在戰鬥一開始就見風轉舵逃脫之外,百餘名刺客,活下來的只有專門留下問口供的兩名活口,剩下的全都變成了不會喘氣的屍體。
“你的獸神拳又有了進步。”看著地上那一具具或如被高速奔行的犀牛撞飛,或如被猛虎的利爪撕碎,形狀各不相同的屍體,雷烈點了點頭,“從現場上看,至少掌握了十九種兇獸攻擊的神髓,但這還不夠。等回到虎狼山,我會把你扔進山區的核心,只要你能活著從裡面出來,一定可以讓自己的拳術更進一步。”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追隨者,雷烈從沒想過要藏私,卻也從沒打算按部就班地進行培養:袁戰的武學天賦毋庸置疑——三十幾歲達到戰罡境二層,這個成就雖然比不上雷烈,小妹和秦嫣這樣的妖孽,但足以當得上天才之稱,這樣的人,如果只是循規蹈矩地教導,唯一的結果就是天賦被壓制,從此變得泯然眾人。袁戰的優勢,在於領悟能力,想象力和從不畏懼的戰鬥意志,獸神拳正是這三者的結晶,要想使之更上層樓,只有在戰鬥之中去突破。
這一路走來,袁戰早已經對雷烈心服口服,聞言齜牙一笑,提起兩名俘虜,和雷烈一起,展開輕功,向小妹和巖伯的方向掠去。
從雷烈離開到返回,時間不過一刻鐘多一點,小妹卻是度日如年,在感覺到前者和笑平生交手時引起的動靜之後更加擔憂,要不是巖伯看著,早就偷偷溜到前面去了,這時看到乃兄回來,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歡天喜地地迎了上來,拉著雷烈問長問短。巖伯這時一眼看到了唄雷烈扔到地上的黑衣人,突然驚“咦”了一聲,搶上前幾步,仔細地打量了對方片刻,終於確認無疑,顫聲道:“你……你是風子?”
黑衣人被雷烈嚇得魂不附體,這一路上除了發抖就是緊閉雙眼,這時聽到巖伯的聲音,卻不禁睜開了眼睛,隨後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師父!”他涕淚交流地叫道:“你來接我了嗎?快點把我帶走吧,風子好想你,風子好害怕……”堂堂潛龍會的第一殺手,此時卻哭得像個走失後重見父母的小孩子。
“……老奴的師門名為天殺門,門下代代都是刺客,老奴便是這天殺門的第十八代掌門,門下弟子裡,風子是入門最晚的。”半個時辰後,林間的空地上,已經和弟子暢敘別情的巖伯感慨地述說著往事,已經重獲自由的黑衣人風凌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後,看向雷烈的眼神中卻仍舊充滿了畏懼。
“本門雖然以刺殺為修煉之道,卻也是盜亦有道。”巖伯繼續說道:“開派祖師定有鐵律,每一個弟子在入門時都必須發下毒誓,不得欺師滅祖,不得同門相殘,更不得濫殺無辜,自老奴往上近千年間,從未有人違背過這三大鐵律,沒想到卻在老奴手上開了先例。當年佟飛勾結外人,私下擴充套件勢力,我本來已經有所察覺,卻沒想到他動作如此迅速,等到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不僅陷入了重圍,更是在事先身中劇毒,一身武功,幾乎被廢了大半。”
“我當年共收了三名弟子,全都是從小收養的孤兒,那一夜沒有一個退縮的,三人護著我且戰且退,等退到青龍江邊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風子一人,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卻仍舊在拼命護著我,終於力戰不支,被對手一掌擊中前心,打到了江裡……”
說到為了保護自己而戰死受傷的弟子,這位昔年的殺手之王也有些情難自已,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生死俄頃之際,主人從天而降,擊殺了圍攻之人,救下了我這條殘軀。從那以後,我也曾多方探聽,卻始終沒有半點風子的訊息,就連佟飛那叛徒,在被主人擊傷之後也沒了下落,這些年來,老奴只道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也已淡忘了昔年恩怨,沒想到跟隨公子之後,卻先是遇到那叛徒,如今又在此地遇到了風子。”語氣中滿是唏噓。
說到這裡,又回頭看了一眼風凌,接著道:“這孩子命大,天生心臟長在了右邊,中了一掌居然沒死,被江水衝到了下游,又被人救起,只當老奴已經被人殺了,從此矢志報仇,竟然開始修煉本門的禁忌之術天殺心法。這心法乃是本門的第一代祖師所創,只是此後的歷代,凡是練習的人全都會中途暴斃,沒想到卻被他練成了前面三層,人卻因此走火入魔,變得有些瘋癲,如今這一失敗,恐怕以後再也休想和人動手了。”
第二百零七+二百零八章
言下雖然有些惋惜,卻也不無欣慰:到了這個年紀,又累經變故,巖伯早已看淡了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