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必定銘感五內,無論有什麼條件,我族必定盡全力滿足。”
蠻族一向講究強者為尊,用拳頭和刀子說話的時候遠多過用嘴,這納木隱忍至此,這樣低聲下氣地和雷烈說話,也算是個異數了。這一方面是他為人謹慎,另外一方面,卻是默者的來頭實在太嚇人,真要是有人動了,恐怕聖山上的三大聖師都會被驚動,這樣的後果,由不得他不小心行事。
雷烈腳步不停,彷彿身邊只是一團空氣。納木在黑鷹部落也是數得著的人物,除了面對巴達爾,什麼時候在別人面前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年紀大,為人老成,還能忍得住,身後跟隨而來的人裡,卻早已有人按捺不住了——最後一個默者身死魂滅已經兩百年,年輕一輩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苦痴一脈的詳情,誰會買雷烈的賬?
“把聖山信物交出來,饒你不死,否則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話的大漢在黑鷹部落也算有名的勇士,雖然見識過之前血流成河的場面,卻並不怎麼忌憚對手:那種混戰的情況下,高手們反倒被擋在了人群后面,無從施展,雷烈殺死的人雖多,卻大多是些不入流的戰勁境武者,甚至還有不少算不得武者的普通人,以他戰氣境七層的實力,加上跟來的二十幾個戰氣境的同伴,就算是戰罡境高手,也絕對可以抗衡一二。一邊說著話,一邊策馬攔在了雷烈面前,試圖與其他同伴形成合圍之勢。
如果把納木看做黑鷹部落的元老,大漢代表的就是部落裡的少壯派,兩者之間本來就有先天利益上的衝突,此時更是有意要在其他人面前顯示自己的強勢,以映襯出對方的軟弱無能。“你休想在我面前裝神弄鬼,這兒四周全是荒原,就算你身後有天大的靠山,殺了你就地一埋,天王老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
他胯下的戰馬突然驚叫著人立而起,與此同時,雷烈的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隨後詭異地出現在大漢的身邊。大漢的反應不慢,厲叱一聲,身體騰空而起,彎刀在空中幻化出道道光影,向著雷烈劈落下來。雷烈不閃不避,任由刀鋒將自己身上的衣衫切割出一道道裂口,在大漢身體快要落地的時候一拳擊出,搗碎了對手的喉骨,而後回手把彎刀奪了過來。
“不可動手!”納木大聲疾呼,卻為時已晚,幾乎在大漢身體倒下的同時,十幾只利箭已經挾帶著風雷之聲,射向雷烈的後背。這些戰氣境高手射出的箭矢,遠不是那些武功低微的族民可比,二十幾步的距離,就算是百鍊精鋼也會被射穿。
這些人都是族中的年輕一輩,雖然未必全和被殺的大漢是一黨,卻都對納木委曲求全多少有些不滿——黑鷹部落什麼時候對別人這麼低三下四過?大漢一死,頓時起了兔死狐悲之心,全然不管納木的命令,出手就是要命的攻擊。
雷烈的身體再度消失,勢如奔雷的利箭幾乎是穿著他的殘影飛過,落在了數十步外的地上。幾乎在同一時刻,所有的馬匹全都驚恐地嘶叫著,或人立而起,或撒腿狂奔,全然不受馬上騎士的掌控。這些戰馬多數都隨著主人征戰多年,彼此間早已有深厚感情,這些騎士雖然知道情況不對,卻都只顧著大聲喝斥安撫,沒有一個肯於主動棄馬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些人本就是部落特意安排參加這次戰鬥,以便加以磨練的年輕精英,武功和勇氣或者不弱,經驗和決斷上卻差了些,此時的舉動頓時變作了致命的失誤。
好似從虛無中突然顯現,一道道弧形的光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眾人身邊,在這些人還忙於應付戰馬的異常騷動的時候,可怕的打擊已經降臨。這些騎士在見識過雷烈戰鬥之後還敢出手,可見對自己的武功都極有信心,卻禁不住對手一擊,有的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劈兩半,有的雖然舉刀招架,卻被連人帶刀一起擊潰,眨眼的工夫,剛剛出手的十幾個騎士,已經全數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幾乎在最後一名騎士倒地的同時,人影一閃,雷烈又回到了原地,隨手把彎刀遠遠扔開,繼續默默地前行。默者的規矩,凡是敢於阻攔自己前往聖山的,無論什麼人,一律有殺無赦,卻從來不會對不相干的人主動出手,雷烈的這一番做派,倒是越發讓納木堅信了他的身份。
“他太過分了,”納木邊上的一個騎士咬牙說道:“這是屠殺,就算他是默者,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殺戮我黑鷹部落的人。”
這騎士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顯然也知道苦痴和默者的故事,卻仍舊屬於少壯一派,遠沒有老輩人那樣,對一個已經兩百多年沒現世的派系有太多敬畏。此時眼放精光,緊緊鎖定著雷烈的背影,右手在同時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