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痛,回頭間,見他正將指間白髮吹落,一陣心酸,她有著傾國容顏,這些年來,卻從來不願多看自己的臉,每次看見自己的臉,就會想起那個人捧著她的臉,久久不肯移眸的模樣。一晃二十來年,竟不知自己耳邊己有白髮。
末凡拿起案上玉梳,為母親梳理那一頭的長髮,這麼多年來,一直留在弈園,每次見母親總是來去匆匆,竟沒發現,母親己在變老,柔聲道:“孃親恨那個人,孩兒定會給孃親討回公道,絕不虧了孃親;至於果兒,孩兒也不會放手。除非孩兒死了,否則這兩件事,沒有一件可以改變。”
寒宮婉兒全身一震,花容失色,抬起臉,瞪視著兒子這張,她過去不願多看的臉,永遠這麼溫文儒雅,與那個人又怎麼會相同,“你在胡說什麼?‘死’字且能從你口中說出?你弟弟已經沒了,你難道想要我的命嗎?”
“娘從何處得來的訊息?”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來見母親,也是有自己想弄明白的事。
“普國皇后。”寒宮婉兒挪過難得用上一次的銅鏡,看向鏡中,看的不是自己,卻是埋頭為她梳理著長髮的兒子,從來不曾好好看過他,竟不知他已經長成這般模樣。如此俊逸雅緻。
末凡聽了這括,念頭一動,睨了一眼鏡中母親,“就這麼信得過她?”
“她沒必要騙我,寒宮鈺嫁子軒轅子陽,百般弄朝,卻不成氣候,可見那弈風在普國的地位是何等堅固,弈風相當於她的養子,放眼朝中還有誰能與他相爭?即使你弟弟活著,對她也沒有任何威脅。”
末凡的手停住了,相當於她的養子……
“怎麼?有什麼不對?”寒宮婉兒於鏡中看著他。
“沒事。”他收斂心思,將玉梳放回桌案,“娘尋我來,有什麼事?”
“你皇祖父今年的忌日大典,我想你去主持。”
“是。”這事本在他意料之中,也不必要去推辭,“我後日一早便動身。”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寒宮婉兒反而有些意外,但又尋不出什麼問題,雖然心存迷感,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如果沒別的事,孩兒回去休息了。”他惦記著玫果一個人在宮裡,萬一她呆得厭煩了,到處亂走。只怕又生事端。
“我哄你來另外還有一件事。”
“何事?”末凡心裡焦急,又不敢表露,只能耐著性子等母親的下文。
“地下王朝的人進了燕京,只怕是夜豹親自到了。”
末凡全身一震,闊神中的手慢慢拽緊,“何以見得?”拳頭很快又再扣開,弈風被綁在邊境,不可能是他,他得知玫果入燕,早晚會來,但不會這麼快。
“玫果被地下王朝劫持,向寒宮雪換走納蘭氏族,後來玫果與寒宮鈺談判見雅兒,結果真假雅兒均無故失蹤,可以做得這麼幹淨利落的,唯有地下王朝的人。而後瑾睿又接著失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