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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直看著白頤,眼中晦暗一片。白和一直坐在末位,不發一語。琉嫣堂妹他也見過,其容貌在美女如雲的白氏也算得上數一數二。本來和穆如凡的聯姻稱得上天作之合。誰知世事難料……

這時白溯風忽然道:“白和,你有什麼看法?但說無妨。”

白和一個激靈,立刻站了起來。只見殿中四人都直勾勾地盯著他,頓時氣血上湧,道:“屬下、屬下認為,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撫穆如氏。”

白頤臉色更是難看,但礙於城主和老者面子不敢發作。玉潤卻在心底暗自冷笑。白和雖然天資聰穎,但和段昀相比,還是差了許多。如果段昀在,他定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白和此時心中更是忐忑,他想順著白溯風的話說下去,但白頤的神情十分猙獰,似乎已經容不得他說任何一句話了。只是白溯風還看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老者冷冷的微笑,以及玉潤眼中的輕蔑之意都讓他無所適從。

他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城主,刺客現在有下落麼?”

白溯風怔了怔,然後長眉鎖的更緊。他緩緩道:“雖然知道是誰,但不知他的藏身之處。”

白和道:“既然穆如凡死在白府,刺客肯定來過隱鳳城,說不定現在還混在城中。”

眾人不語,因為這話實在像廢話。白和麵上一紅,又道:“屬下知道一個地方,就在隱鳳城的暗巷中。那裡魚龍混雜,骯髒混亂,訊息卻極為靈通。”

暗巷?那可是隱鳳城最糜爛,最荒唐,也是最美妙的場所。白氏雖然盤踞在隱鳳城之上,但正如光無法到達每個角落,有些極黑暗的角落滋生出的營生,自成一脈。那裡沒有世俗禮法的約束,只要你有足夠的錢財,就能喝到最醇的酒,找到最美的姑娘。

白溯風怔了怔,白頤卻冷冷一曬:“原來竟是暗巷,賢侄果然風流。”

白和臉皮再厚,此時也紅了通透,他定定神,接著道:“有些訊息的傳播正如瘟疫一樣,需要極黑暗的載體。如果我們去黑暗混亂的聚集地,一定會有所收穫。”

白溯風若有所思。玉潤和老者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白頤卻怒道:“難到你要城主萬金之軀,踏及那種地方?”

白溯風思索良久,忽然道:“有何不可?”

錯意

清音昏睡了很久,待她醒來,屋外已經豔陽高照,天空一碧如洗。

她起身下床,渾身隱隱作痛。昨夜被大雨淋了溼透,四肢百骸似乎仍殘留著水氣,一動就酸澀無比。她嘆了口氣,緩緩活動筋骨,腦筋這才清醒了些。

她昨夜也不知怎麼走回來的,一沾床就失去意識。此時屋內一片狼籍,地上丟棄著被褥,紙傘,以及窗稜的碎片。她拖著痠痛的身體,剛在地上找到鮫珠,卻發現有一道暗紅血跡,自床邊緩緩延伸至門外。她怔怔看著,頓時覺得一陣噁心,再也剋制不住渾身發抖起來。

昨夜的景象歷歷在目。雨夜,黑衣,無鈞,無盡的奔跑以及殘忍的殺意。她那時劈了那人一刀,當耳畔響起利刃刺入肉體聲音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骨子裡升起暴虐的快意。在這個時代,柔弱沒有任何用處。

她知道昨夜白溯風本不願現身,因為他已經知道段昀背地裡做的一切,根本不用急於一時。但是段昀說出了“夫人”二字,白溯風無法觀望下去,她才得以撿回一條命。

她很好奇“夫人”的身份。她能讓白溯風恨她入骨,段昀甘願自盡,想必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既然她曾經住過迤邐院,便是傳說中那位紅顏薄命的白氏小姐了。只是她非但沒有早死,還殺了穆如凡……

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親人反目,恨不得趕盡殺絕。

再往下想,就牽扯到白氏密辛了。清音嘆息一聲,人生就如一場豪賭,她可以贏第一次,第二次,卻不能永遠贏下去。但無論如何,她活下來了。至於段昀——夫人能有他這種屬下,也該欣慰了。

清音開始清理地上雜物。她剛收拾的稍微整潔一些,忽然聽到屋外發出一聲驚呼,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清音僵了僵,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只見幾個侍女聚在一處,彷彿在小聲交談著什麼。她們的聲音極低,只有幾個零星語句隨風飄來,隱約夾雜著“穆如氏”、“遠嫁”、“白小姐”之類的詞語。清音開始倒沒反應過來,她剛關上窗戶,忽然呼吸一窒。

難到……白琉嫣要遠嫁伏虎城?是了,這應是必然的結果。段昀已死,刺客也沒有下落,也許在所有白氏族人的心中,以一人性命換來整個家族的安寧,實在再好不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