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門婚事。”
“扯遠了,我娘跑了,我爹整日沉醉酒鄉,把身子淘錄空了,沒多久也死了。我就成了一個沒爹沒孃的孤兒。但是我爭氣啊,我天資聰明,是族裡最優秀的子弟,也是內定的未來族長接班人。”
陶小桃眼神有點空:“所以呢,我身上就揹負了山一樣的責任。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想要的是一種快意恣肆的生活,比如遊戲江湖之類的。所以我在十五歲那年偷跑了出來,在江湖流浪,”她微微苦笑,“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幾個人渣,唉,有些人渣人模狗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或者英風俠烈,或者溫柔多情,其實呢,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狼。我也不是好糊弄的,惹了我的人,都有不了好下場。然後我到了鳳鳴關,遇到了賀金蟬,當時身上沒錢了,所以找她當了幾天冤大頭。”
想到那段往事有些好笑,她也當真笑了起來:“賀金蟬和她爹那個老狐狸不同,很有些單蠢,跟她混下去也實在沒錢途,所以我半路找個藉口跑路,跟上了歐競天他們。這才知道,這些年我們族人坐井觀天早就落伍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慕清妍,見慕清妍仍舊是先前清清淡淡的樣子,忍不住嘟了嘟嘴:“你這人,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不管我有沒有好奇心,你都會講吓去,不是麼?”慕清妍活動了一下恢復動轉能力的手臂,淡淡的道。
陶小桃有點鬱氣的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見歐競天第一面的感覺就是:這人很危險,要敬而遠之!”
“能不能不要講他?”慕清妍挑了挑眉。
陶小桃皺眉想了半晌:“貌似不講他就沒法繼續了啊!那,好吧,”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轉移你的注意力,不讓你胡思亂想,那麼說什麼不是說呢,“我們說說你,好不好?”
“你比我小一歲吧?我聽說你娘是天慶當年的聖女,你爹是天晟教前教主。你從小在宋國公府朱家長大,在十二歲那年結識了朱府之外的第一個男人,不,確切的說,是少男,赫連扶蘇……”
這時窗外傳來嗚嗚咽咽的壎曲,惆悵入骨,悲慼憂傷惹人落淚。
慕清妍的目光卻冷了冷。
“你若不願聽,我叫他滾開!”陶小桃跳起來,竄出房門。
陶小桃出了房門仰頭一看,便看到了那角屋簷以及屋簷上雖然籠在月光中卻仍舊一身沉黯的男子,嘆了口氣,叉腰大罵,罵完纖腰一擰上了房,在距離歐競天三尺處坐下,一偏頭,道:“歐競天,歐笨蛋,終於學會哄女人了?”
歐競天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
陶小桃嗤的一聲笑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一點也不錯。我說歐笨蛋,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那個傻女人也是喜歡你的?”
歐競天又挑了挑眉,還是沒說話。
陶小桃續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對別人可以冷酷到底,對自己心尖上的人卻一點都不淡定。”
歐競天還是不說話。
陶小桃雙手抱在腦後躺了下去,笑嘻嘻的道:“我給你唱首歌吧。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你一世情緣……傷不起真的傷不起……茫茫人海極品實在太多……”
她說話聲音清脆悅耳,唱起歌來卻實在……沒有起伏沒有轉折,既不悠揚也不婉轉,簡直是對人的耳朵的巨大挑戰。
歐競天坐在原地沒動,肩膀卻抖了抖。
夜鳥在陶小桃一展歌喉的瞬間都撲稜稜展翅飛起,遠遠避了開去,只剩幾隻幼鳥,撲稜稜在巢裡絕望地尖叫。
附近隱身的暗衛們都從藏身地走了出來,打著抖,抬頭尋找聲源,待看到歐競天,又都默不作聲回到自己崗位。
一個男子聲音淡淡的道:“其實,當你遇到不可解的困難麻煩,根本不需要施展你那三腳貓的毒術,只消高歌一曲,便可化險為夷。”
陶小桃唰的坐起來,歌聲頓歇,沒好氣的道:“你這張毒嘴什麼時候能改了!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嗎?我哪輩子欠了你的不成,每天受你荼毒!”
阿智嗖地出現在她身後,緩緩說道:“我只看到有人甘之如飴,並未看到有人因受荼毒而苦不堪言。”彎身向著歐競天一禮,伸手便去拉陶小桃。
陶小桃閃了閃身,卻終究沒能躲過,衣領被阿智殊不溫柔地拎在手裡。
“王爺,屬下有些話想單獨跟陶姑娘說,您請便。”說著,阿智拎著陶小桃一個倒翻,躍下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