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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心不在焉地坐在家裡的客廳裡吃飯,不時瞄一眼擺在旁邊的手機。
“你這孩子,吃個飯也不專心。”媽媽嗔怪著夾起一大塊排骨放進他的碗裡,“好好吃飯,工作的事情吃完飯再想。”
方木應了一聲,低頭扒飯,心思卻無法集中在面前這頓豐盛的家宴上。
經過專案組的調查,當年強姦沈湘的志願者王增祥雖然已經找到,但是他在五年前就已經死於晚期肺癌。以他為餌釣出羅家海的計劃自然也就落空。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周老師了。
周老師雖然沒有透露當年的助手是誰,但是方木可以肯定他就是楊錦程。但始終在幕後策劃,並在酒吧裡消失的那個人卻不可能是楊錦程,因為他如果把計劃洩露給實驗物件,無異於自我終結學術生命,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殺死那些志願者。
方木只希望周老師能夠說服楊錦程交出所有實驗資料和資料,並能向警方提供可能掌握教化場計劃的第三人的線索。專案組經過權衡,此事由周老師出面,成功的可能性要大於警方。只要能證明姜德先和曲蕊的作案動機,案件的偵破就會順利得多。
晚餐過後,媽媽端著一大堆碗筷去廚房洗涮。方木要去幫忙,媽媽卻怎麼也不同意。方木無奈,只能點燃一支菸,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媽媽在水池邊忙碌。忽然,他的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沉吟再三,小心翼翼地問道:“媽,我給你領回來一個妹妹怎麼樣?”
“嗯?”媽媽立刻回過身來,目光銳利地打量著方木的臉,“你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方木一時心虛,轉身想溜,媽媽一把抓住方木的胳膊,眼中有一絲笑意。
“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快說!”
“哪有什麼女朋友啊,”方木又羞又急,“沒有沒有。”
“快說實話,”媽媽卻不放手,“領回來給媽瞧瞧。”
方木和媽媽正在撕扯,客廳裡傳來一陣鈴聲,接著就聽見爸爸大喊:“小木,你的手機響了。”
方木趁機脫身,疾步走到客廳拿起手機,螢幕上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
聽筒裡先是一陣沉默,方木又“喂”了兩聲,對方還是一聲不吭。方木以為又是那種吸金電話,剛要結束通話,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方警官,我是羅家海。”
Z先生把車停在車位上,拎起皮包要下車,忽然發覺皮包的手感不對,似乎輕了許多。他心頭一凜,急忙開啟皮包翻找,最後乾脆把皮包裡的東西都倒在駕駛座上,幾秒鐘後,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Z先生呆坐了一會,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掏出手機撥打羅家海的電話號碼,佔線。
“操!”他用力關上車門,腳下一使勁,汽車飛也似的躥了出去。
方木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揮手示意爸爸把電視的音量關小,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在哪裡?”
“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羅家海的語氣猶疑,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妥當。
“關於教化場?”
“你知道了?”羅家海大驚,“你……你怎麼會知道?”
/奇/“這個你先別問。你先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
/書/“好吧,現在,我也找不到可以信賴的人了。”羅家海似乎下定了決心,“你應該知道我越獄的事情,其實越獄是在姜律師的安排下進行的,隨後,我在一間屋子裡躲了一段時間,之後,一個叫T先生的人帶我加入了一個組織。”
/網/“T先生是誰?”
“他叫譚紀。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之一,除了我,這個組織一共有5個人,分別是Z先生、J先生、H先生、Q小姐、譚紀。”
“他們分別叫什麼名字?”方木感到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你一個一個說。”
“我手裡有一份資料,從資料上看,H先生叫黃潤華,Q小姐叫曲蕊,哦,對了,J先生就是姜律師。”
“Z先生呢?”方木急切地問:“Z先生叫什麼名字?”
“這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羅家海的聲音充滿了疑惑,“資料裡沒有任何關於Z先生的紀錄。”
“靠!”方木小聲咒罵了一句,“你繼續說。”
“Z先生是這個組織的發起者,按照他的說法,他是教化場實驗的試驗品,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教化場實驗的資料,而後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