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下毒,要推到她身上去,可憑著我的三言兩語還有熙妃的不對勁,哪裡能定了熙妃的罪責?只怕皇后娘娘還有高招在等著熙妃了。”
“這宮裡頭想要一個人的性命並不難,可難的卻是要那人生不如死,只怕皇后娘娘就是這般想的,一個女人,將大半生耗在這宮牆之中本就夠可憐了,要是被幽禁冷宮,落得生不生,死不死的境地,簡直比死了更叫人覺得難受了。”
“原是這樣,奴婢是說皇后娘娘怎麼會這樣好心。”南景垂眸一笑,眼裡滿是擋不住的譏誚,“只是當初明覺香的毒是熙妃娘娘所下,但奴婢總覺得皇后娘娘也不是個簡單的,就算是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娘娘還是小心的好。”
顧初雲笑了笑,道:“放心,我知道的,再說了,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和玉螢在嗎?哪裡會輕易被旁人害了去?”
……
主僕二人一路賞著話說著話,慢慢悠悠回到了延禧宮。
只是顧初雲剛踏進延禧宮,就發現延禧宮裡頭好像有些不對勁,似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喜色。
采薇姑姑正端著茶蠱從耳房後頭出來,恰看到了她,歡喜道:“娘娘,娘娘,玉螢回來了!”
玉螢回來了!
顧初雲先是一愣,忙提了裙子朝著耳房去了,惹得南景一個勁兒在後頭喚道:“娘娘,慢點,您慢點!”
可這個時候的顧初雲哪裡顧得上?三步並作兩步,沒幾步就跨到了玉螢房門口。
此時的玉螢正靠在軟枕之上,由著小宮女在給她喂藥,見著顧初雲進來了,眼眶卻是紅了,更是要掀開被子下來,“娘娘……”
“你這是做什麼?你我之間難道還要這般多禮?”顧初雲忙走上去,一把將她的手按住了,想要再說什麼,可只覺得喉頭髮澀,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她才緩緩接過那小宮女端著的白瓷碗,吩咐道:“你下去罷!”
等著那小宮女退出去了之後,顧初雲舀了一勺藥湊到了玉螢嘴邊,“你出去了十來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原來下巴圓嘟嘟的,可如今都瘦成一個尖了,玉螢,是我先前想的不周到……”
玉螢別過頭去,不敢去喝那藥,“娘娘,奴婢自己來就成了,您這樣,實在是太折煞奴婢了。”
說著,她更是哽咽道:“娘娘,奴婢不苦,一點都不覺得苦,再說了,奴婢聰明得很,若不是去遲了兩日,定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跡的,當時奴婢去春曉家裡頭的時候,隔壁的鄰居說春曉他們家早在前兩日就被一群人帶走了,那些人定時和謀害娘娘的兇手有關係,說起來倒是奴婢沒用。”
只說自己沒用,卻絕口不提當初被挾持時,境況對多麼兇險。
顧初雲執意將小白湯匙湊到了她的嘴邊,“很多話你不說,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都知道,如今我給你喂藥,你並沒有受不起的,反倒是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若你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只怕我會自責一輩子的,可就算是自責又有什麼用,你始終還是回不了……好在如今你平安回來了。”
若不是強忍著,她那眼淚也要掉下來了。
倒是站在她身後的南景哭的不成樣子,一個勁兒說道:“你說你也是的,平素那樣機靈的一個人,見著有人來了,那就趕緊跑,朝人多的地方跑,還當真以為自己聰明,就能逃脫那些壞人了?”
“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你不在了,晚上沒聽到你在我耳畔喋喋不休的,我連半夜睡覺都睡得不踏實了。”
玉螢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原先每天晚上都催促我快些睡得,好了,現在知道我的好了罷!正好如今我回來了,你也能夜裡給我端茶倒水的,要不然我哪裡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惦念我,還只是當著娘娘的面,故意誆我的?”
“好啊!你這個小妮子,沒想到吃了這麼大苦頭還這般牙尖嘴利的!這性子當真是一點都沒改!”南景作勢要上去打她,可哪裡真的捨得打,不過是拍了拍她,做做樣子罷了,“看我不替娘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頓時,這屋子裡又恢復了之前的歡聲笑語,就連外頭灑掃的小宮女聽了,嘴角都忍不住跟著微微翹了起來。
等著她們鬧夠了,顧初雲才一邊喂藥,一邊將這幾日宮裡頭髮生的事兒告訴玉螢了。
玉螢聽了,眉裡眼裡滿滿的都是驚愕,“娘娘,您是說這件事是熙妃娘娘做的?熙妃娘娘還能有這般算計?”
說著,她也不等顧初雲說話,就忿忿道:“沒想到熙妃娘娘會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