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探了個正著。
此刻他方才明白,他之所謂得天地認可,其實便是得這塊靈壘認可,小冥界之靈壘,亦是從這塊母壘中分出,若是母壘不認他,小冥界的靈壘亦是不認他了。
而正所巨禽所言,既然他已得天地認可,則他自己便是天地,天地便是自己,又怎有天地叛臣之說,反倒是仙庭諸修,妄想一改世尊所立天地法則,那才真正是天地叛臣。
想到此處,便向靈壘一躬,道:“靈壘,既是你生的我,那你便是我的父母,今日承天來到這本源之處,要修成天地至道,你若肯加持,便分開碎域,助我修行。”
話音剛落,那塊巨大的碎域自中而裂,於裂縫之中發出萬道金光,那金光轟的一聲,就衝破玄焰谷,驚得空中的雷龍急忙閃避。需知這金光乃至清之氣,而雷龍仍是一道元魂罷了,乃是幽冥之物,怎能承受這金光之一掃。
原承天道:“靈壘金光沖天而去,仙庭大能必知,只盼世尊當年設定周全,這玄焰谷能擋住仙庭大能才好。”
這時碎域已裂成而半,那塊靈壘緩緩升了上來,這靈壘與小冥界所見又是不同,這靈壘比小冥界靈壘大出十倍去,壘上金光之強,宛若實質,射得原承天雙目難睜,哪裡能瞧得清楚。
原承天暗道:“似此天地靈物,只靠目力怎能瞧見,那非得動用神識不可。”
然而將神識掃來,也只是依稀瞧了個大概,勉強能瞧出靈壘上符文密密麻麻,可仍是瞧不真切。
原承天暗叫道:“此寶果然厲害,我的神識也算是頗強了,卻連這金光也看不透,這可如何是好。”
他本想向巨禽請教,但轉念想來,那巨禽雖是這靈壘的護法,卻無資格見到靈壘,若想探明這靈壘的奧妙,也唯有靠自己了。
心中盤桓良久,就在這靈壘邊坐定了,卻閉了雙目,靜息運玄。借用體內白蓮,遁出一縷神識來,悄無聲息往那靈壘上一罩。
這縷神識雖是至輕至弱,卻是無物可御,但這道神識雖是透過金光,可靈壘上的符文反倒一字不見了。
原承天不由奇怪起來,那本我的神識尚能看個模糊,怎的小我的神識反倒瞧不見了?
正在這時,就見小我之中,有無數符文亂舞,原承天此時方悟,原來那體內小我便是世界,這世界若是擴而為之,便是整個天下了。因此那靈壘中的玄機,其實盡在小我之中。
原承天悟得這至道之妙,不由滿心喜悅,自己一心一意去尋天道之修,卻哪知那天道本在內心之中。行有不得,反求諸已,信哉斯言。
只是那小我中的符文千頭萬緒,又該從何處修起?
為此事煩惱了片刻,忽又啞然失笑。那靈壘之中的玄機,自己總要盡數悟得,又何必管他先修哪一個,隨意尋到一個,就是機緣。
想到此處,神識再向無數中符文一探,便得了一字,是為“時”字。
那符文中的“時”字被神識探到這後,便在小我中靜止不動,好讓原承天細細修來。
原承天細細探這符文“時”字,卻是一字無界真言,那“時”字之中,又暗藏無數符文,乃是修行這“時”字的諸般要訣了。
原承天本以為自己於無界真言一道,已是個中高手,哪知這“時”字修行這繁複,內蘊之深奧,直可與“一”字相比了。
而稍加明悟之後便可知,這“時”字乃是天地最大玄機之一,若能悟得此字,千萬年不過一瞬,一瞬便是千萬年。這世間最強橫的法術,莫過於這個“時”字了。
看那紅塵紛擾,幾多痴男怨女,當初海誓山盟,卻敵不過時光流逝。紅顏容易老,痴情不堪磨。等到數年數十年後再見,當初盟誓何在,相見宛如陌路。
又有那帝王將相,建功立業,一將功成萬骨枯,只盼青史留名。卻哪知當初哪怕無敵於天下,千百年來時光光匆匆,又有幾人記得。
更有那仙修之士,妄求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只可惜天地猶在,當初稟持初心者又有幾人?總逃不過這歲月輪替,一番豪情總被雨打風吹去。
原承天越是明悟此字,越是感慨萬千,他此刻自然難以徹悟“時”字之妙,卻可藉此字禱天,請時獸加持。哪怕自己在這靈壘中修行萬年,於世間來說,亦不過是一剎那罷了。
原承天當即禱天以求加持,仙庭時獸果然暗施大法,將這靈壘設成不移時域,方便原承天修行。
原承天忽的明白,為何自己第一個修到的便是這個時字了。
若不能修成此字,請時獸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