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無由而來,他自將這青魔劍煉成本命法寶之後,卻因魔刀已被原承天收去,天下殺氣難匯此劍,故而青魔劍總難大成,此劍雖然修成性靈,卻是愚鈍不堪,若無索蘇倫親自御使,便不堪一用了。
但自魔晉南殞身之後,便無性靈與青魔劍爭奪天下殺氣,這青魔劍便一日日強大起來,劍中性靈亦急速養成。剛才此劍獨自與鳳五相鬥,便可略見一斑了。
因此若容索蘇倫再修十年,劍中性靈必然養成,天下殺氣歸於此劍,青魔劍便可與世間諸寶鬥個高低。
鳳五雖見索蘇倫不敵,但既為知已,怎肯相饒,他今日若不肯施展全力與索蘇倫鬥法,豈不是遺憾終身。唯有將索蘇倫打得魂散身散,方能不負此遇。
那戰場上的知己,原該是用來悼念的。
索蘇倫見青魔劍便壓低三尺,只能大喝一聲,借這斷喝之聲,運轉身上魔功,足下魔池源源不斷匯來魔息,終又將龍鳳槍抬高一尺去。
二人這番相鬥,已到了生死關頭。
在鳳五化出金甲神將之後,索蘇倫諸種法術在這絕對強橫的法力前已然無用,唯有同樣化出魔神法身,才能與其相抗了。鳳五動用這最後的手段,也是忌悼索蘇倫多智,唯有此法,才能逼使索蘇倫與他力拼境界修為。
那龍鳳槍雖被抬高一尺,但索蘇倫仍是劣勢明顯,已然是有守無攻之勢。但索蘇倫性情之中,自有魔修天生的強悍,便是戰到粉身碎骨,也絕不言退。
鳳五道:“索兄,你此來仙庭,無非是要替魔界諸修討個公道,如今火鳳當權,你若肯投效。鳳五在此立下誓來,定助你改易天規地則,讓億萬魔修之眾從此吐氣揚眉。”
索蘇倫笑道:“鳳五兄此議雖好,只是到時又要改去,豈不是麻煩?”
鳳五先是一怔,隨時明白索蘇倫所指了。
此刻雖是火鳳當權,可在索蘇倫瞧來,火鳳終有覆滅敗亡之時,那時天下一新,火鳳答應的再好,又有何用?
鳳五皺眉道:“索兄,那人當真有翻天覆地的手段?”
索蘇倫道:“手段暫無,唯有一腔熱血,豪情萬丈。”
鳳五嘆道:“緣木求魚,不知其可,索兄靈慧無雙,又怎的瞧不出天下大勢,以那人此刻手段,就算能勝了鳳五,鳳五之後,猶有大能,更何況火鳳一出,誰人可敵?”
索蘇倫沉聲道:“鳳五兄,所謂志向,便是一旦立下,便是百折不回,萬世不易,索某無學,卻知一言,還請鳳五兄指教。”
鳳五道:“你只管說來。”
索蘇倫:“索某聞君子立長志,小人常立志,此中深意,還盼賜教?”
鳳五啞然無語,過了良久之後,方才長長嘆息道:“這麼說來,索兄之心,已是堅如鐵石了。”
索蘇倫道:“你我因戰而遇,因戰而死,又夫復何言。”身上忽的升起一道魔焰,高達萬丈,同時青魔劍格開龍鳳槍,就向鳳五胸口刺來。
那鳳五一時被索蘇倫氣勢所奪,竟不敢與之相抗,只能連退數步,腳下山川,被踩得與地平齊,江河為之不流。
索蘇倫奮起神威,連劈三劍,鳳五手中略略一鬆,左肩金甲被劈落三塊甲片,體內真玄被魔息所侵,亦有滯塞之感了。
鳳五道了聲“好”,一道白光自金冠中衝出,那白冠便化青白金三氣,此為一氣化三光,正是正宗青龍絕學。他日若得道果,可當一氣化三清,修成仙家至高絕學。
鳳五口中道:“魔高萬丈,道高千尺。”那三光在身上盤旋不休,體內真玄奔流如海,手中龍鳳槍只一挑,就將青魔劍挑開,再一槍逼來,就將索蘇倫身上天魔甲挑裂三尺。
魔甲雖被挑裂,索蘇倫倒也不以為然,但那槍上暗蘊三光威能,三光遍襲魔體,三光所至之處,魔息辟易,怎能聚得起來。那鳳五雖是仙庭首惡火鳳之徒,所修之術卻是仙家至正之術,索蘇倫著實不能敵。
魔功雖對仙家道術有相剋之功,但若是境界相差甚多,自然也是無濟於事。
索蘇倫不得已,只能連連後退,鳳五此番得勢,怎肯輕易讓出先手,那長槍接連刺來,好似海中巨浪,一波接著一波,正所謂餘波未平,巨浪又起。
那鳳五槍上更有一種秘術,乃借前一槍餘勢之威,疊加槍上威能,因此連刺七槍之後,索蘇倫已然無從承受,身上天魔甲已碎裂不堪。
索蘇倫喝道:“今日之戰,唯死而已。”
竟不顧那龍鳳槍在胸前描劃,仗手中青魔劍合身撲去,竟似要與鳳五同歸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