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從中搗亂,這種抗議很容易變成毀滅性暴亂。馬車既然不能前行,他便用面紗遮住自己的臉然後跳下去,用力向裡面擠去。
他必須進到關押霍魯的地方,這是他的責任。當他向真蘭承諾的時候,他的命運就與比利沙王國連繫在一起,他可以逃避危險,但是他必須承擔自己應有的責任。
無數人的臉在伽羅的面前閃過,浪濤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些士兵一個個面容肅穆,用行動表示對霍魯的忠誠。在比利沙王國裡,凡是參與這種抗議計程車兵,甚至可以被處死。
他們沒有帶任何武器,只是一個個手挽著手,大聲呼喊著口號。而那些參與其中的民眾,也是有秩序的站在隊伍裡面,喊著、走著。
如果霍魯沒有恩澤於他們,他們又何必自發的站出來?
無數聲音在伽羅耳邊響起,匯聚成一個聲音。
“霍魯將軍無罪!”
當伽羅進入到囚禁霍魯的院子裡後,正迎上奧赫斯那張沉重的臉。
揮手讓身邊計程車兵退下,佈下一層隔音的結界以後,伽羅直接向奧赫斯問道:“到底發現霍魯叛國的證據沒有?”
“沒有,所有的證據只是表明他參與了與南方公國之間的走私,而這種現象,只要不威脅國家的安全,王室也是默許的。畢竟這種走私可以讓雙方同時受益,得到相互想要的東西。”
“我剛才已經命令波波拉馬上派兵來支援,現在他計程車兵估計快要到了。”
“我也是這樣做的,不過……”
奧赫斯看著關押霍魯的地方,手向下一揮。
霍魯的身上被下了禁制,有數十名高手守候在那裡,等候著伽羅的命令——沒有辦法,按照比利沙王國的法令,伽羅是最終的拍板人。
“霍魯必須馬上處理掉,你去下命令。”
伽羅心頭一涼,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天種種的見聞一幕幕浮現在他的心頭,他根本不相信霍魯這種人會叛國。
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他瞪著奧赫斯,大聲吼道:“你們就是這樣對付對你們忠心耿耿的將領的?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說明他要叛國?你看看外面的那些士兵以及平民,他們就是霍魯忠心耿耿的最佳證明。
“沒有人能夠矇蔽那麼多的人,你為什麼不到外面聽一聽那些平民的呼聲?”
“不需要,有的東西是不需要證據的。”
奧赫斯搖著頭,他的眸子看著伽羅:“目前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敢拿王國的存亡開玩笑?這些天來,我越調查,心中越涼,霍魯的勢力已經滲透到整個南方七省的每個角落。
“只要他振臂一呼,整個南方就會易幟,僅僅憑藉著這一點,他就必須被調走。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你想過沒有,是不是霍魯在後面暗中指示的?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放人或者繼續關押。
“我敢保證,外面的那些士兵,已經做好進來搶人的準備。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比利沙王國的存亡?一個國家,如果不顧忌平民的死活、不理會將士們的付出,只為了一些小的猜疑,就要清洗掉平時聲望極高的將領,這種國家,不要也罷。”伽羅反駁的說。
“所有國家都是這樣的,你們亞述也不例外。”
伽羅咧開嘴一笑,他沒有想到,他為比利沙王國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奧赫斯還是認為自己是外人。這個王八蛋!
奧赫斯繼續他的話:“這些年來,霍魯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現在南方軍團除了波波拉統領的親衛隊,每一支軍隊都有他的影子存在。
“我們派出去調查的官員,已經有十一個被秘密幹掉,十七名的報告上面把霍魯寫成了聖人——軍隊的刀子已經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那麼,你為什麼不從別的方面來想,把這看作是霍魯以自己的行動贏得了士兵們的信任?
“他平時和善待人,與士兵同甘共苦,身為統領,住的還是很破舊的房屋,吃得是最普通的膳食;他的大兒子,也為了偉大的比利沙王室,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我是那些將士的話,我為什麼不相信這樣的長官?
“那麼,他為的是什麼?這些年來,他付出了所有,他得到了什麼?沒有!他的妻子還是布衣短衫,他的小兒子還奮鬥在軍隊的基層。根據情報,他沒有任何慾望,他的所作所為,比光明教會最虔誠的苦修士還要崇高,你說一說,他到底想要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