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名醫之後?或者……是天縱奇材?
羅溪玉若知道此時葛老心中的想法,定會大笑三聲,現代那些醫療器材隨便說說都能嚇死他,管子還能伸進身體裡呢,刀子還能切開血管呢,眼晴還能動手術呢,不過這些她當然不會說的。
結果她剛鬆了口氣,擦把汗,旁邊厲護衛一腳將人踹到坑裡,打算埋了的童海,竟是突然緩過了氣,睜開眼自己爬了起來,厲護衛簡直眼瞪如鬥,不僅是他,連葛老和羅溪玉都驚呆了。
他從坑裡爬出來,滿面的血不顧,卻是向自己媳婦撲了過去,“鳳梅,鳳梅,你們對我妻子做了什麼,她都已經死了,你們還不放過她,你們還是人嗎?”他狂吼著,不過在看到媳婦的手動了動,甚至開始痛苦的呻,吟,而肚子居然也沒有破,好好的,頓時驚喜莫名,將媳婦抱在懷裡大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而羅溪玉卻是感覺到了一團白芒自葉氏身上飄了過來,融進身體時,她覺得疲累全消,暖洋洋的好舒服。
此時的聖主站在不遠處,由一開始揹著手仰頭望月,到此時蹙緊了眉頭不耐煩的樣子,葛老厲護衛不敢再耽擱下去,不一會兒整個亂葬崗只留下了一對死而復生的夫妻。
回到房間,羅溪玉先看了看寶兒,見它睡得正香,沒有哭鬧便放下心來,這一天過得太詭異,她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睡前聖主用力摟著她,埋在她頸間時,她才覺得真實了些。
聖主力道比平時要重很多,幾乎箍的她有點喘不過來氣,這樣要怎麼睡?羅溪玉自然知道他這個舉動的意思,身體表現出那麼強烈的意識,羅溪玉就算想忽視都忽視不了,本來還有點生氣呢,此時只得像安慰孩子似的拍著他後背輕聲道:“沒事的,別擔心,我好好的,明天早上還要早起給你做好吃的,睡吧睡吧……”不知哄了多久,身上的這個穿上衣服專橫霸道,脫了衣服依賴孩子氣的龜毛聖主才放鬆了力道,安靜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童家老宅,黑乎乎沒有一點燈光,一個人靜悄悄的走過廳堂,來到了後院,然後悄聲進了一間房間,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這時童家祖宗牌碗前亮起了燭光,寂靜且有些陰冷的房間裡,一個男人伸手將其中一塊牌位拿開,露出了下面的桌面,桌面下有一個被掏空了的木洞,他的手緩緩的伸入其中,片刻,從中取出一隻三寸大的漆紅色陶罐。
陶罐上緊緊的蓋著蓋子,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那個男人顯然有些緊張,但在看到陶罐後,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此時燭光正好映在男人的臉上,臉色異常的慘白,額頭還有一道被門板撞破的猙獰傷口,嘴角還有撕裂的血跡。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墳地嚎啕大哭的童家的三兒子,童海……
☆、第三十八章
漆色的暗紅陶罐裡,裝著的正是童老爺子口中所說,能讓人永生不死的命蟲,實際上這只是一種罕見的吸血毛蛭。
可是,在童海意外得知當年只剩下一口氣的老父,一夜之間病癒的背後真相,那種噁心感之後,心裡卻慢慢產生了一種隱隱的,甩不掉去除不了的印跡,這讓他很害怕也很惶然。
沒錯,童海早在大哥續絃,繼嫂又懷了孩子時,知道了童老爺子的秘密。
那時那種對父親的痛恨,與無法言說的恐懼時時折磨著他,於是他開始少言寡語,那段時間裡,他親眼見到大嫂一日一日的消瘦,最後到身死,看到老父在墳地露出的醜態,憤怒又麻木之下,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悔根與心中深蒂固的孝論,讓他沒辦法與任何人說出真相,可良知又時時不斷的譴責他。
面對表面仍慈愛的父親,卻是一切罪惡的兇手,還有痛苦遠走他鄉,只悶頭做生意的兩位兄長。
他只能將所有憋在心裡,每日不斷的給人做活,幫忙,白乾,不求回報,這些事做的多了便得到一個心善厚道好名聲,用這些人的稱讚來減輕他心中越來越重的罪惡感,他以為父親老了,早晚會收手,他也可以一直這要隱瞞下去。
但是不久後,童老爺子就開始將主意打到了這個三兒子身上。
在童海並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訂下了一門不容許拒絕的親事,娶親那天,他掀開了女子的蓋頭,臉上帶著笑容,可眼底卻是說不出的痛苦。
一個笑著的男人,心裡留著痛苦的眼淚。
可是,他仍然選擇為父親隱瞞。
他想過很多,想到兄弟三人自幼喪母,想到父親一人拉扯三個兒子的不容易,想到父親平日待他們三子的慈愛,他最終還是將愚孝放到自己理智的前面,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