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是生了幾個膽,子,敢動我項府的……”那白麵男了大舌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刀削掉了頭髮,本來是帶白玉冠,頓時便如蘑菇頭般成了短髮落了下來。
而這白玉公子雖然喝醉,但顯然還醒得事,用手不敢相信的拽了下際間擋住眼的短流海,整個人都魔怔了,呆呆的站在那裡。
“項弟!”那個本還在悠然喝茶冷眼旁觀的姓劉男子,頓時臉色一變,豁然站了起來,謹慎的看向四周,他手下的幾人極有經驗的護在他周圍。
姓劉男子目光一掃,便落在了站起身的羅溪玉身上,隨即便見其桌上少了竹筷筒,在見十幾人身著的黑袍與古怪裝扮,不由的瞳孔一縮,再見地上被插筷慘叫的小廝,已有幾人倒地身亡。
“不知在下與項弟可曾得罪諸位?”姓劉男子防備的慢慢往後退,對方人多且見其穿著似是四獄之人,雖然向來有四獄不可進五洲一說,但是離得這般近,又如何能真的能劃清界線。
這倒不是五洲怕四獄,只是四獄中人個個亦正亦邪,偏邪性居多,喜怒無常,平安無事時倒還好,若是起了紛戰,簡直是場災難。
四獄的老祖名頭在五洲都被例入紅頭榜,人頭價值不可估計,豐厚到令人眼瞎,但卻從未有人帶著腦袋去,還能帶著腦袋回的,慢慢的,也就沒人再敢想此好事,平日提及無不談之色變,。
而此時聖主目光連一分都沒有瞥向二人,反而是看向了那地上被打得滿嘴是血的四十餘歲被縛男子,“沒想到,當年一手鬼煞掌的尤天鵬,竟然會慘到如此地步,被兩個廢物不如之輩欺辱到如此地上……”話間全是滿滿的諷刺與不屑。
聖主便是如此的自相矛盾的存在,無論內裡是多麼脆弱,自厭甚至陰沉,但他對外人表現出來的永遠是倨傲與冷漠,像站在很高的高度俯看你,這樣的角度在眼中對映出來的人,幾乎都是廢物,於是他便像是造物主般,用那目光撥了撥,將人劃為兩種,一種是對他無用的廢物,殺了都嫌髒了手,一種是對他有用的廢物,暫且冷眼旁觀著。
如果所有人知道他心中簡單到近乎於冷酷的想法,估計幾乎氣絕,冷血到廢物無用的人,就與行路的馬牛一般,沒有區別。
那趴在地上滿嘴鮮血奄奄一息的滿嘴黑胡的男人,頓時目露精光,掙扎的睜開眼,用力抬頭去看端坐在茶棚,手中還拿著茶碗的一個,看似眼熟卻又與想象中又不同的冷冽俊美的男子。
聖主既然開了口,十二劍自然不能當無事般,頓時都放下了吃了半碗的餛飩,然後冷冷的站起身,任何有礙聖主的人與物,他們向來是刀下不留情,在發現之前徹底斬除,所以那些什麼少爺公子的下人刀客,在聖主眼尾都不掃一眼後,便知這些人在聖主眼中不如螻蟻,為免給聖主帶來麻煩,自然要先除而後快。
在徹底清場,羅溪玉急忙去“黑棺”衣服,她雖然要做多好事,不能手沾惡汙,但是看到惡人惡報也是極為爽快,畜生就該是這種畜生的死法,半點都不值得可憐。
在場全是男人,沒有人給女人遮擋,羅溪玉也顧不得其它,急忙連走帶跑的從“黑棺”取了衣服和毯子,然後給蜷在地上的女子蓋上,扶到了棚子後面。
女子確是貌美,唇如櫻桃面似月,一身的肌膚吹彈可破,她此時似乎已被嚇得傻了,只能本能的哆嗦著,任著羅溪玉給她穿上小衫外衣鞋子。
這些都是羅溪玉沒穿過的,聖主為她置辦了不少,一直在箱裡壓著,直到給那女子用水擦過了臉,梳好了發,那十七八的芳華少女才好似清醒過來,捂著臉不斷的開始啜泣起來。
任何女人經歷到這種事都是種巨大的傷害,羅溪玉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因為無論說什麼都似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旁觀敷衍,她覺得自己就算是心理強健點吧,如果代入其中,也是要受不了崩潰的,何況是此地保守的古代女子。
這個少女清醒過來沒有立即撞牆自盡,已經是很堅強的了,羅溪玉覺得可憐之餘,只得不言語的站在旁邊,遇到這種事恐怕別人的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得發洩出來,自己從陰影中走出。
此時羅溪玉不敢離開她半步,就怕她會想不開發生意外,但心裡又掂記著聖主,於是,就掂著腳往棚外望,劍三劍四早就站在羅溪玉不遠的棚外,羅溪玉心中稍定,然後看向遠處,見聖主還在那坐著,而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已經除去了身上的繩索,彎著腰不知在與聖主說些什麼,似乎又是在哀求什麼事。
而旁邊的葛老站在聖主旁邊不斷的摸著發須,似乎也插言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