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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是……那條美人魚懷了寶寶。”我小聲說,“我想他們如果作為……物證的話,肯定會很辛苦吧?”

“為什麼是物證?”謝以安愣了愣問。

我自然而然地說:“美人魚是其實算兇器吧,那不是物證嗎?”

謝以安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站在視窗,忽然朝我揮了揮手。

我站起來走到謝以安身邊,看著窗外,外面風很大,還沒有下雨,有些工人在那裡加固養殖場的架子。

謝以安忽然把我的左眼遮住,我視力模糊的右眼幾乎分辯不出那幾個工人的身影。

因為天氣也實在暗了,所以我往外看出去十分模糊,但是我注意到,海邊有什麼東西在動,我又仔細看了看,是一些模糊的黑色影子。

它們慢慢在風中蛻變成人形,但是很模糊,有時候像,有時候不像,而且它們似乎要掙扎著要走上海岸。

“……這是什麼?”我驚訝地看向謝以安。

“是死在海里的人。”他輕輕地說,“藉著颱風的力量他們上來了。”

“上來幹嘛?”我問,“……那些東西是沒辦法逃出海水的引力的吧?”

“颱風的力量太強了,”謝以安輕輕地嘆息一聲,“它攪亂了海洋和大陸分明的界限。”

“……會很危險嗎?”我問。

我看著那些模糊的影子以各種詭異的姿態往海灘上蹭。

大海上無風三尺浪,這會兒已經能看到高大的海浪了,我甚至懷疑這棟房子能不能安然無恙。

“說不準,這些東西應該不能上來,總之不要出這個屋子就是了。”謝以安輕輕地說。

“……這些東西和王志強……沒有關係吧?”我問。

謝以安沉默著沒說話。

這時候,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把房間裡的我們嚇了一跳。

第十六章

敲門聲停了一會又響起來,謝以安攔住正要開門的我,自己走過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王志強,他手裡拎著一袋子的啤酒,還有三個杯子。

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不太敢看他,但是又不能講穿,生怕打草驚蛇,所以只好應付著。

我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很殷勤地跟我們倒酒,老實說,他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沒那麼開放。我那時候和他也沒有說過幾句話,我想他應該沒什麼朋友。

“我一直覺得很遺憾,吃散夥飯那天抽不開身,沒能趕過來,”王志強一邊說一邊喝,語氣很誠懇,“今天我們喝喝酒,算是補了那一頓了。”

我聽了心裡一酸,畢竟同窗四年,一下子轉頭就要把同窗告進派出所,心裡十分不好受。但是他竟然為了養珠,把活人餵給鮫人吃,這也太殘忍了。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一仰脖把一杯啤酒都喝了下去。

他拿的是淡啤,十分爽口,又在冰箱裡冰過,我心裡又十分煩悶,於是多喝了幾杯。

謝以安看起來比我好的多,和王志強談笑風生,估計對他來說,王志強只是校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外面的風聲很大,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的舒適,我拿著杯子走到窗邊。

我不知道我的右眼怎麼了,以前配眼鏡的時候,店員告訴我我的眼睛是弱視,能看清那麼點東西已經不錯了。

我原本左眼的視力非常好,但是漸漸的視力也有些減退了,雖然沒有戴眼鏡,但是偶爾看些東西還是有些吃力的。

我一般性只有在看書和上網的時候才會戴戴眼鏡,我好動所以不喜歡戴眼鏡。至於隱形眼睛,我試過好幾次,眼睛一直流眼淚,店員皺著眉頭說是過敏,所以後來就不配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謝以安擋住我的左眼的時候,右眼會看到那些東西。

當然,我看了看沙發上笑成一團的兩個人,現在可不是談論眼睛的好時機。

天氣預報說颱風明天晚上登陸,那這幾天根本出不了門——也有可能會讓我們轉移,那時候再找警察也可以。

我走過去,又喝了幾杯。

這麼點酒,又是淡啤,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我感到天旋地轉的,直到發出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手裡的杯子剛才一下子脫了手,落到地上摔碎了。

房間裡一瞬間顯得十分安靜,只有大風捶打著玻璃。

我的視線有些模糊,看到謝以安已經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