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實地瞭解情況,那就得啟程,前往江小郎的營寨駐地,事不宜遲,吩咐大家趕緊收拾東西,一律換上短打扮,把各自的應手兵器準備好,說是文明交戰,到時一旦遇到小人偷襲,或是事情突變,江小郎也是人,他若是反悔,不想歸順,來個往死裡打,自己這方面也不能挺著捱打。
收拾好了,就到了下午,不做一夜停留,簡旭喊大家啟程,離開登高,往南行進,經過這些日子的瞭解,簡旭知道江小郎的大本營就在離登高二百多里之外的大山之中。
臨走之時,簡旭去看了茶寮的文伯。天氣漸漸轉涼,茶寮裡客人卻很多,文伯依舊在忙,水燒夠了,就逐個的擦拭用具,無論桌椅還是茶壺茶杯,都是鋥亮。
對這個老人,簡旭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到了門口,也不讓人去通知,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才喊道:“文伯。”
文伯一抬頭,見是簡旭,放下手裡的活計,慢慢走過來,說道:“小哥,這是要走了。”
簡旭心說,這老頭,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笑道:“是啊,特來與文伯告辭。”
文伯喊了屋內的文嬸出來,然後拉著她一起跪下,“草民,給皇上送行。”
他這一句,把在座的茶客驚動,看看簡旭,打扮非常普通,但是早聽說文伯茶寮曾有貴客駕臨,有的就說是皇上,大家還不信,難道這個年輕的後生真是?
簡旭驚呆,這老頭,何時知道我是皇上的?伸手相扶起,“文伯,快別跪,你對朕,有恩。”
簡旭這一句,大家不再懷疑,急忙各自跪在當地。
文伯起身,笑呵呵道:“禮節還是不能差的,沒了禮節,不就亂了,我對皇上哪裡有恩,絮絮叨叨的幾句話而已,是皇上對我有恩才對,自皇上兩次來我這裡貼告示,這裡,就出了名,看看,喝茶的人多了一倍呢,若是皇上能賜我這茶寮一幅字,那生意就會更好,等攢下幾兩銀子,我去京城逛一逛。”
賜字?簡旭有些犯難,這毛筆字他實在是不地道,但是老人家熱切相邀,不給又不好,眼珠一轉,來了主意,毛筆字寫不好,但我會美術字,他點頭答應。
文伯趕緊去取了筆墨紙硯,簡旭提筆,說道:“文伯,朕就賜你『文伯茶寮』幾個字。”說著,不是寫,而是畫,到最後,文伯茶寮四個字,如蛟龍出水,做飛騰狀。
大家一看,皇上這是什麼書法,太奇怪了,就是賽諸葛飽讀詩書,也未曾見過,不禁帶頭叫好。
文伯高興的拿了進去,他要裱糊起來,掛在正中,這可是絕好的廣告。
少坐一會兒,然後離開茶寮,臨走之時,文伯說道:“南方蛇多,當心被咬,有的蛇咬你先讓你看見,有的就是偷襲,有的蛇無毒,只是嚇嚇你,有的蛇劇毒,能致人於死,要想對付那些蛇,最好的辦法就是了解哪裡有蛇哪裡會沒有蛇,但是蛇在暗處,你怎麼知道哪裡有蛇哪裡沒有蛇,草繁雜的地方,多有蛇,人繁雜的地方,也不能保證有沒有毒蛇,要想確定有沒有蛇,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草驚蛇,把蛇引出來,才知道它有毒無毒,才知道打,還是不打。”
說完,再次給簡旭施禮送行。
離開文伯茶寮,簡旭暗自合計,文伯說話,總是像自言自語,但每次都能啟示自己,像解救被拐孩童的那次,若不是文伯提醒,他又怎麼知道孩子會在雜耍班呢。因此,簡旭對文伯這次的囑咐,又開始琢磨,他說話看似絮叨,一定有玄妙。打草驚蛇?難道,他是要我故意暴露行蹤,然後引出某些人?
這時,一邊的賽諸葛道:“主子,聽文伯之言,我有個想法,江小郎身邊人數眾多,難免會有心懷叵測之輩,若是我們貿然進入他的領地,那些地形他們熟悉,別中了什麼埋伏,即使江小郎有心歸順,如果那些人存心與我們作對,即使江小郎知道,他們就來個先斬後奏,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如我們就大張旗鼓的前去,若是某些人心懷鬼胎,難免手癢,對方提前下手,我們也好應對,也給百姓一個提醒,皇上,御駕親征,真的是來收服江小郎,而不是南巡來遊玩。”
簡旭道:“好,就依你之見,說朕,前來圍剿江小郎。”
賽諸葛搖搖頭,道:“不,是招安。”
招安?簡旭有些不明白,忽然又頓悟似的,對,就說招安,反正我也封了江小郎為鎮南王,前來招安是正常,也給對方心理上造成一種既成事實的感覺,百姓知道我是前來招安,也不會有什麼恐慌。
既已說好,這一路之上,簡旭一行,就不必遮遮掩掩,稱呼也大大方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