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貴妃的喉嚨。
“聖上!”劍謎張開雙臂攔在劍尖之前,“莫要因一時怒氣,令重臣心寒!”
容桓卻置若罔聞,手腕一振,劍已刺出!
劍謎雙掌合十,竟是死死將劍握住,容桓一驚,怒吼出聲:“你給朕滾!”
“聖上!”劍謎道,“藍貴妃出言忤逆,此最難饒,但是請您看在藍重羽將軍忠心不二的份兒上,高抬貴手吧!”
“你!”容桓鐵青著臉,胸口劇烈起伏著,潑天的怒氣,落到劍謎一雙懇切哀求的眼裡,終是不得不壓制住。
“聖上!”樹魚亦是哀求連連,“求您不要因為一幅畫,再讓合宮不得安寧了。”
容桓啞然,瞪著面無人色的藍貴妃,半晌手一鬆,寶劍“咣噹”落地。
“帶她下去,回青鸞殿禁足!”
劍謎一顆心也落到實處,拉起癱倒於地的藍貴妃,便要離去。
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嘶喊。
容桓抬起眼,只見藍貴妃仰頭大笑,淒厲而怨毒,末了忽地抬手,長長尖尖的指甲怔時在容桓的臉上劃下血痕!
那一擊太過突然,連劍謎都沒有反應過來,口中只得一聲驚呼:“聖上!”
容桓沒有躲避,唇角反而浮出了一絲冷笑。
劍謎將藍貴妃制住,妃子萎頓於地,手卻仍然高舉著,幾乎要再度戳到皇帝臉上,一字字道:
“我恨你!恨極了你!但是此刻我心裡快活得很,我終生不得所愛,你也是一樣,永不得所愛!啊哈哈哈哈——”
容桓沉默著,破天的怒意過後,只剩毫無波瀾,一潭死水。
永遠不得所愛,他已經嚐到了這種滋味,不是麼?
劍謎終於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拎起神志瘋狂的妃子一路拖了下去。
待所有聲音都平靜了,容桓抬起眼,地上一隻金絲蓮花履,那是藍貴妃封貴妃之日,自己賜予之物。
用劍尖挑起來,放在燈火上,火,漸漸吞噬了,化作煙塵,飛散在偌大而又冰冷的紫光殿。
夜深了。
司湘神情凝重,素手正在為容桓的側臉敷藥。雖然有上好的去傷疤的藥,活血化瘀,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現下容桓的臉仍然不宜多看。
樹魚立在一旁,時不時幫襯著司湘,亦是一臉擔憂,落下疤痕可怎麼好。她看著聖上的傷口,甚是心疼,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什麼看,莫非天天對著長紫斑的白清軒,看不慣朕的紅疤?”瞧著樹魚哀哀的神情,容桓忽然如此說道,言語間絲毫沒有動怒,反而像是在開玩笑。
“哪有哪有,聖上比白公子好看得多。”她立即諂媚一笑。
指腹輕輕塗抹容桓的刺目傷口,司湘蹙眉輕嘆:“這幾日是怎麼了,合宮上下竟不得安寧。”
容桓執卷細讀,目不斜視,口裡卻道:“湘兒,最近辛苦了。”
“可不是,湘姐姐每日都不得安睡。”樹魚撇嘴,“不是為了白清軒就是為了聖上。”
“白清軒?”容桓唇角浮出一絲冷笑,“你們對他還真是上心。”
“總不能見死不救不是?”樹魚聲音越來越低,瞟了一眼司湘,司湘淡淡道:“聖上,為了不讓百姓對您寒心,請您不要讓白清軒死去。”
容桓聽到最後一句,臉色一變,盯著司湘淡然無波的眼睛,久久嘆息,似是妥協:“朕不再為難他便是。”
樹魚秀眉一挑,面露喜色。
“你下去吧。看看白清軒怎麼樣了,這都躺了好幾天了。”容桓輕嘆一聲,無奈地搖頭,起身踱到窗邊,負手而立,留給樹魚一個清冷的背影。樹魚破天荒地安靜下來,緩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紙上鴛鴦別樣好
夜色濃,人在迴廊。
容桓推開窗,靜靜地站著,寒冷的風迎面吹來。他沉默著,放任自己沉溺在回憶中,神思恍惚間,面容說不出的苦痛。
一雙手臂從後面纏了過來,聽得見背後那人淺淺的呼吸聲,吐氣如蘭。
容桓無聲微笑,伸出手一把將人扯過來,白清軒連一聲輕呼都沒有就那麼輕輕地投進容桓的懷裡。
懷裡的人身材修長勻稱,肌骨柔韌,細細摸上去,居然有些勁力。
“聖上……”感覺著容桓的手肆意在他身上游走,白清軒壓抑住顫抖,閉上眼,睫毛在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曖昧地一笑,“聖上在做什麼呢?”
“你怎麼過來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