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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向書房。

剛剛開啟燈,就看到桌上放著一幅畫,是我畫給陳彌生的那幅。不同的是,畫中少年臉上染的顏料不見了,畫面很乾淨。

我連忙抓起看了又看,這並不是臨摹的,而是我自己畫的那幅。

“媽媽。”我講畫拿出書房,“這是怎麼回事?”

她衝我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她在笑,雖然我看不到面具後面的表情,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在微笑。

“我替你整理了一下書房,發現了這幅畫,就替你修了一下。”

“可這是怎麼做到的?”我瞪大眼睛詫異地望著她,“連我的老師都未必修得好,白色染上其他顏色,怎麼能修得好呢?”

“確實不太好修,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媽媽站起來,柔聲說道,“只要色彩比例拿捏好了還是可以修復的。”

“媽媽也會畫畫?”我很是驚訝,“一定很厲害吧。”

“蘇蘇一定會更厲害的。”說完,她穿上圍裙往廚房走去。“我去做晚飯,一會你爸爸該回來了。”

“好。”我將畫拿回房間,燈光之下,少年臉上的憂鬱像是更濃重了一些。

我聽說了,夏梔子傷在腿上,要拄著柺杖走路。今天是陸阿姨送她去的學校,也是陸阿姨接回去的。好在沒有傷著韌帶,否則夏梔子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跳舞了。

我知道夏梔子有多愛跳舞,舞蹈是她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我無法想象,若是夏梔子無法跳舞,她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我沒有去看她,因為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她。

我以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可是老天爺似乎覺得我還不夠悲慘,還想讓我再失去什麼。

運動會的第一天,我站在看臺上。三千米長跑的比賽並不是今天,不過方曉報名參加了立定跳遠,我正好有時間,所以打算為她加油。

算起來,我也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我衝她揮了揮手,喊道:“方曉,加油啊!”

而方曉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遍回過頭去,不再看我、我覺得有些不安,便朝她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方曉,你幹嘛不理我?”

“蘇南。”她冷冷地開口說道,“我為什麼要這樣看你,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嗎?”

“到底怎麼了?”我有些迷茫。

上次她去醫院看我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才過了幾天,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蘇南,在你心裡,我算什麼?”方曉的語氣裡有質問的氣味,“我永遠被排除在外,甚至連唯一的豆丁都被你搶走了。”

“不是這樣的。”我有些慌,有些急,我很想向他解釋,可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訴他,但這並不代表我不看重她。

“是,你們三個人本來就是一起的,你關心夏梔子多過我。我不在意,反正時間久了,總會有些改變的。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們都瞞著我,都不肯告訴我。五個人,只有我被排除在外,你懂這樣的心情嗎?”方曉衝我大喊,“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一個人玩,一個人吃飯。蘇南,我本以為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你是!”我抓住她的手臂,激動地說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的聲音很大,引得周圍很多人都看著我們,我沒有去管。我只知道,若是此時不抓住她,也許我僅有的友誼就會失去。我說:“方曉,我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你,但這並不代表你並不重要。”

“哈哈哈!”方曉大聲笑了起來,“比如說,情書?”

我渾身一顫:“你怎麼知道?”

“夠了吧。”方曉一把將我推開。

她這麼用力,我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那猶豫之色很快消失,她轉身就離開了。

我坐在地上,許久都會不過神來。當初說好要和我做朋友的方曉,當著同學們的面將我推開,留下我一個人狼狽地坐在這裡。周遭的眼光像是尖銳的刺一樣,刺得我體無完膚。

冷漠的眼神,窺探的眼神,圓形的看臺上洶湧的人聲,頓時全部傳入我的眼中,耳中。我心裡一慌,眼前的世界像是在旋轉一樣。

糟糕!

我連忙用手捂住耳朵,將眼睛緊緊地閉上,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騰。有沒有人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忽然覺得這裡好冷好可怕啊!

“蘇蘇。”一個聲音穿透喧囂的人群,直接落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