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廠裡面去。
雲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就這樣在糾結中度過。
大年初三,慶豐機械沒有回家的工人開始上班。雲非身為副廠長,在老闆兼廠長的王慶豐回家過年的時候,怎麼也得出現在工人面前。至少,工廠開工的時候放鞭炮、給工人發紅包這些事情都得他這個副廠長出面。
也不知道慶豐機械是從那裡養成的習慣,以前每年過年開工的時候,王慶豐都得親自去合上整個車間的電源總閘,第一個去開動那兩臺老毛子支援過來的爺爺輩車床,然後工人才會開始幹活。
王慶豐不在,雲非這個副廠長就得代勞了。沒有回家的每個工人都收到五十塊錢的開工紅包之後,都一臉興奮地盯著雲非去合上總閘,開動那兩臺老車床。
等到一切搞完,大年初三就已經過去了一般,中午食堂的飯菜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都有,不過食堂廚師的手藝,雲非真不敢恭維。
下午,工人們就開始正常上班了,雲非這個副廠長卻沒有什麼事情。依然坐在辦公室裡面糾結自己應該如何起步。
到廣數去打工,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他一個沒有身份證的十八歲不到的年輕人,先不說別人要不要,就是要,也不可能把他當棵蔥。所以這個想法剛剛萌芽,就被掐斷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絕大多數的工人在大年初九的時候都已經趕回了工廠,不過王慶豐這個老闆,一直到大年十五都沒有回來,對於王慶豐,雲非也無法多說什麼。
王慶豐不回來,周斌副廠長的任命就無法下達。總不可能雲非這個即將離開的副廠長去任命那個接他班的副廠長吧。雲非倒是在周斌剛回來的時候就找他談過,自己離開之後,他就會接任自己的位置。
雲非的話讓周斌的眼珠子都驚訝得掉了出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雲非居然會給王慶豐提議由自己當慶豐機械的副廠長。周斌一直以為,雲非當初說的要離開慶豐機械,只是年輕人賭氣而已,卻沒想到雲非是真的要離開。整個慶豐機械,唯一沒有忽略雲非年齡的,估計也就只有周斌一個人。最後在雲非的解釋之下他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超過比自己優秀得多的楊光以及程風,成為慶豐機械的第二任副廠長。
從雲非找周斌談話之後,雲非就主動地把手中的工作慢慢地移交給周斌。雖然因為老闆還沒有來,沒有得到正式的任命,周斌依然幹得熱火連天,整天彷彿打了雞血,讓人絲毫不覺得他都已經四十多了。
手中的工作周斌已經接手,雲非整天如果不想以後的事情,可以說每天都閒得蛋痛。原本帶著小秘回家的王慶豐說過自己等到初十就會回到工廠,卻一直沒有見到人影子,雲非這個還沒有離職的副廠長也就只能無奈地呆在慶豐機械等著老闆的回來。
“滴滴……”三月一號快要中午的時候,雲非正無聊地趴在辦公桌上面打瞌睡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臥槽,王慶豐你個龜兒子終於回來了……”雲非的瞌睡頓時消失得無形無蹤,向著門外衝了出去。不過當雲非看到外面按喇叭的不是王慶豐的皇冠,而是任志國的尼桑藍鳥的時候,原本雀躍的心情頓時黯淡了下去。
“小云,上車……”任志國見到雲非站在辦公室門邊,沒有動作,搖下了車窗,對著雲非招呼道。
“幹嘛呢,請我吃飯呀?”雲非沒有好氣地對著任志國說道。這傢伙也真是的,從上次給自己送車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音信,打卡馬特的電話那邊卻說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雲非真的很懷疑,這個傢伙是怎麼混到副經理的位置上去的。
身為一個不算小的進出口貿易公司的副經理,在老闆幾乎不露面的情況下還到處亂跑,也不知道他們那公司怎麼運作,居然這麼幾年都沒有出問題。
“廢話,這會兒讓你上車,不是請你吃飯還是咋的,快點,還有人等著咱們呢……”熟悉之後,任志國在雲非面前就沒有了正形。
“我說,老任吶,你該不會是請我吃飯之後讓我埋單吧?做人真不能這樣,上次咱們一頓飯花一千多塊錢就讓我的小白菜要跟我分手,覺得我這樣的男人不靠譜,你今天開車把我給拉到市裡該不會是打算再宰我一次吧,先說好,今天真的沒有錢了……”雲非上車之後,想要從任志國的表情上面發現些什麼,不過他失敗了。
任志國一臉的平靜。
“我有那麼無恥麼?再說了,你還真該請哥哥好好地喝一頓,老王不是給你發了十萬塊錢的過年紅包麼?”任志國無恥地嘲笑著雲非。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