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文龍對望一眼：“有勞。”

“請。”

跟在太一的身後，我們眾人一起，進入了湯谷中。

在踏足湯谷的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波動，從四周傳來。

這個地方，顯然也是和仙界、蓬萊等地一樣，是個獨立在外的所在，和外面的世界，並不相同。

我之前就曾經懷疑過，這湯谷是個“界”，現在終於確認了我的想法。

這湯谷的裡面，並沒有宮殿房屋什麼的，一直往裡走，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中心地帶。

然後，我們見到了赤蓮仙子。

赤蓮仙子見到我之後，本能有些畏懼，畢竟幾千年都是跟著東王公混，光這張臉，她就十分熟悉。

太一在見到赤蓮之後，微微一頷首：“師尊。”

這聲師尊，讓赤蓮很快鎮定下來，看向我們：“諸位，你們來的，可有點晚了啊。”

陸文龍笑著回答：“我們只能走路，你以為跟你一樣，可以飛麼？主宰呢，他怎麼不現身？”

“主人可不會輕易現身。”赤蓮說著，看向我們：“我代表主人，和諸位交談。”

哦？

這個主宰，倒是很謹慎，居然不現身。

陸文龍冷哼一聲：“你能代表麼？”

我制止住她，問赤蓮：“說吧，這次主宰讓我們來湯谷，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要怎樣，才肯解除陸文龍身上的禁制？”

赤蓮目光落到我的身上，處於往日的餘威，她還是不敢多看我，只是掃了一眼，就把頭扭到一邊：“東王……姜四閣下，咱們都有仙界的記憶，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說吧。想必姜四閣下，已經知道在那極北之地，有極夜降臨的事情。”

還真是為了這事情。

“知道。極夜之地，和主宰有關麼？”

赤蓮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給我解釋了一下極夜的存在：“我先告訴你，這極夜之地，一旦擴散開，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陷入一片漆黑，再無光明。”

“那又如何？”

“那樣的話，這世界上的人類，便再也沒辦法生存。”

聽赤蓮的語氣，主宰擔心的，是人類因此而滅亡。

奇怪了，這個主宰，作為一個不要信仰之力、不發展信徒的存在，人類的死活，和它，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我笑了笑，決定套一套赤蓮的話：“這關我什麼事？你別忘了，你我，都是仙界的存在，和人間，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怎麼沒關係？”赤蓮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當即解釋：“咱們先不說，你身為人類帝王的事情，就單說仙。一旦人類全部滅亡，那這世界上的靈氣，也就會盡數散盡，你想要修仙，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哦？

我知道，人類過多的話，會對那天地靈氣，產生一定的影響，比如後世的科技世界，就是因為人口的數量實在太多，導致名山大澤的靈氣，漸漸被稀釋，諸如武當山等地，必須使用法陣才能夠保全部分靈氣；

但我卻不知道，人類如果變少，也會對天地靈氣產生影響。

“問題是，這個世界，受到其規則的影響，根本就沒辦法修仙。”

“那你想知道，為什麼沒辦法修仙麼？這個規則，又是誰制定的？”

“誰制定的？難不成是你主子？”

我感覺，以主宰的水平，應該還沒有達到制定規則的級別。

果然，赤蓮搖了搖頭：“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它，製造了永夜君主，同時，也在這裡建立了無法使用法力的規則。”

“永夜……君主？”

“沒錯，就是在那極北之地，沉睡的夜鬼族首領，它被稱作永夜君主。”

哎喲我去！

夜鬼族的首領，單論戰鬥力，只怕已經不弱於這湯谷中的主宰，那又是什麼樣強大的存在，才能夠製造出永夜君主？

那樣的力量……

只怕已經是“聖人”的範疇了吧？

“我的主人，希望二位，能夠和他聯手，大家一起對付永夜君主，將其從這個世界上抹殺。”赤蓮繼續說。

“難道，你的主人就不擔心，抹殺了永夜君主之後，它背後的那個強大存在，過來找我們報仇？”

赤蓮嘿嘿一笑：“姜四閣下，你作為東王公的三尸之一，應該知道，一千年前的仙神之戰。而那位存在，已經在仙神之戰中，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