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把手一背:“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讓方文過來。”
這道人乃是方文的親傳弟子,平時在鐵柱宮中也是頤指氣使慣了的,見黃藥師如此囂張,心中大怒,一劍便刺了過去。
方文雖然早看出黃藥師身懷上乘武功,但一則是對自己的這個弟子武功的信任,二來也是想看看黃藥師的武功家數,故此沒有出言阻攔。
結果黃藥師身子一轉,一招旋風掃葉腿,將他便踹了出去。
方文吃了一驚——這個弟子雖然武功在他的弟子中不算好的,但就算是這個弟子輕敵了,能一招就擊敗他的,江湖上也並不多。
那邊所有的道士也都驚呆了,一時都不作聲。而樓上其餘的一些文人墨客,見勢不好,也都紛紛下樓,只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還坐在一邊,神情不變地看著這裡。
琉璃看了半天,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因為這個老者,雖然很有精神,但卻能看出來是個不懂武功的人。
不會武功的人,琉璃很少有印象才對,但是這個人,是在哪裡有過交集呢?
琉璃正在想著,忽然吳安平用手一指她,怒喝道:“原來是你這妖女!居然在此放肆!師父,這個妖女就是那年在終南山上戲弄大師兄的人。”
原來吳安平認出了琉璃,這時他有師父在身側,自然膽氣粗壯,而且他也頗有心計,知道傅大師是師父心愛的弟子,所以故意說琉璃戲弄了傅大師,好激怒師父和傅大師。
這幾年來傅大師也是苦練了武功,見到琉璃,也是雙眼圓睜,心情起伏不定。
方文此時眯起了眼睛,把這邊的幾人都打量了一番,覺得這些人的武功都很不俗,不禁心中暗驚——難道是王重陽邀了厲害幫手在此,想要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方文正在這邊動心思,那邊黃藥師身形一閃,“啪啪啪啪”正反打了吳安平四個耳光,再回到原處,道:“你再出言不遜,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吳安平被這四記耳光打得頭暈腦脹,兩頰高高腫起,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是吳安平武功在方文的弟子中實在是算低的,所以像傅大師這樣的頂尖弟子,雖然吃驚,但還不至於被嚇倒。
這時方文也不能再不出聲了,自己的弟子被這樣欺負,他再不出聲,只怕也沒法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方文伸手將眾人一分,上前道:“這位兄臺,請問高姓大名,為何一語不合,便出手傷人?”
黃藥師道:“你的弟子,你既然管教不嚴,那我就來替你管教一下。”
方文在江南一帶的道教中乃是魁首,幾十年都沒有人了對他如此不敬,聞言不禁大怒,但為了保持風度,還是拱了拱手道:“小兄弟此言差矣,需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的弟子縱有不是之處,也該由我親自教訓,何勞小兄弟你來出手。”
黃藥師頭一昂:“怎麼,我已經出手了,你想要給你徒弟出氣麼?”
方文見黃藥師完全不肯低頭,也是氣往上撞,便道:“小兄弟,年紀輕輕,卻盛氣凌人,行走江湖,此乃大忌。”
黃藥師哼了一聲道:“倚老賣老,也一樣是大忌。”
琉璃本來在他身後輕輕地拉他的衣袖,讓他收斂一點,結果黃藥師越說越來勁,直接把方文也得罪了。
方文實在是忍無可忍,便道:“小兄弟所言極是,我看適才你的身手也是極佳,不如我們兩個切磋一下吧。”
黃藥師正要答話,那邊林朝英卻忽地一劍刺了過來:“囉裡囉嗦地說些個甚麼,要打便打!”
方文見這一招招術精奇,也是吃了一驚,忙後撤了一步,拔出劍了,一招“還陽式”,將林朝英這一劍架住,口中道:“尊駕是何人?”
林朝英哼了一聲道:“林朝英!”
方文久居江南,又只專心於教務和武功,一年中不是閉關就是處理教務,並不知林朝英與王重陽曾是一對“情侶”,心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姓林的武家高人來,只是手上卻覺得林朝英的劍勢越來越凌厲,壓力也越來越大。
琉璃本來還在想著林朝英該怎麼辦,卻沒想到她已經出手了,當真是極自我的性子,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然後偷眼去望洪七,卻見洪七隻是凝目看著二人動手,卻沒有什麼不愉之色,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洪七是個大度的人,而林朝英的出手,也不會是因為情意。
這邊琉璃在心思亂轉,那邊二人劍上劍氣縱橫,功力稍差一點的,都不得不退到樓下去,這邊韓小瑩、武眠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