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會呈倍數遞增。
劫雲在星空中快速凝聚,再次出現在張若塵頭頂,幾乎是頃刻間完成。
張若塵向上看了一眼,眼中既沒有畏懼,也沒有驚奇,反而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如果速度足夠快,藏匿能力足夠強,是不是可以用逃加上藏的方式,一直躲避元會劫?
這等同於,與天地玩追逐遊戲和躲貓貓遊戲。
當然,這個速度,張若塵不可能擁有,命祖不可能擁有,甚至那些始祖也達不到。
但張若塵總覺得,如果將時間或者空間修煉到一定程度,是有可能做到。
天地規則有強弱潮汐,強的時候,藏不住,只能選擇逃。弱的時候,就可以隱藏起來,修養生息,療養被劫雷所創的傷勢。
魁量皇望著星空中的劫雲,感受著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眼中甚是忌憚,因此沒有繼續追。
但,要他就這麼放棄,卻怎麼都不甘心。
他要破境,要變得更強,必須奪取命祖的神魂。
越是這個時候,才越是有機會。命祖應該不會再想著融合張若塵的神魂,迅速奪舍。在他奪舍的時候,就是最虛弱的瞬間。只有把握住這一瞬間,才能將他的神魂抽取。
魁量皇如此想著,心念越來越堅定,開始推算每一次元會劫的強度,尋找出手的時機。
他有自知之明,命祖若處在巔峰狀態,自己就算掌握著命祖神源,能夠取勝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想要收取命祖神魂,更是痴心妄想。
此前對噬魂燈說的那些話,完全只是在利用它。
轟隆!
轉瞬間,第二道元會劫落下,大片空間隨之湮滅。
張若塵根本擋不住,身體變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許多地方只剩骨架。但他扛住劫雷後,立即飛向魁量皇,想要將其拖入劫雲中。
魁量皇冷笑一聲,立即遠退,與張若塵保持距離。
……
一條青龍,如同數千裡的青色山嶺,橫陳在黑暗而空寂的虛空。兩隻龍角的中心,有著一道卍字印記。
它道:命祖的確很不可靠,只是表面臣服,實際上,從來沒有忘記復仇之心。但你將命祖神源交給魁量皇,用魁量皇來取代命祖,卻是選錯了人。魄力、能力、心氣,他都差了命祖一大截。我看他必會失敗!
卍字青龍頭頂,站有一道挺拔而傲然的身影,身上青衣無風自動,稜角分明的面容透著一股彷彿可改寫天地的氣魄,那雙含笑的眼睛卻又深邃不可測。
他道:你覺得,這是魁量皇和命祖的對決?
卍字青龍道:當然不是,這是魁量皇、命祖,還要張若塵的三方對決。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取勝,都可扶搖而上。
那挺拔身影搖了搖頭,道:你錯了!這場對決,與魁量皇沒有任何關係。
卍字青龍瞪大一雙龍目,道:那你為何將命祖神源給他,助他奪取命祖神魂?
那挺拔身影再次搖頭,道:我不是在助他,而是利用他對付命祖,以動搖命祖奪舍時的決心,令其瞻前顧後。
同時,也是打擊命祖的心境,令他陷入眾叛親離的自我懷疑,幫張若塵創造一個更公平的對決環境。畢竟命祖的修為,高出張若塵太多,若要奪舍他,只需一念。
卍字青龍道:那麼,讓神樂師派遣元笙來找張若塵,取十二石人,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
換做別的太古生物族皇,怎麼可能捨命祖,而幫張若塵?但有神樂師的那席話,加上元笙和張若塵的交情,怎麼都夠了!
那挺拔身影,繼續道:被自己煉製的神器反噬,被自己培養出來的親信背叛,甚至連自己的族人都不幫他。這樣殘酷的現實,還有什麼活著的意義?
或許仇恨可以。卍字青龍道。
那挺拔身影道:有多大的仇恨,就有多大的痛苦。更何況,仇恨早已成為他的魔魘,僅是他心中的那份恐懼和不自信,已經註定他無法復仇。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必須要融合張若塵,而不是斬魂奪舍
卍字青龍不解道:我心中,尚還有一個疑問。你為何要這麼做?
那道挺拔身影笑了起來,道:既然註定將來會生死相向,我想自己挑更喜歡的那個對手。
……
命祖的元會劫,聲勢太過浩大,引起大範圍星域震盪。
不知多少雙目光,窺望深空。
一隻青木小船,飄在五彩斑斕的星雲中,如同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