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內藏玄穀子,玉池中坐太和宮。
只將至妙三週火。煉出通靈九轉丹。
觀張道兄神與炁合,精元飽滿,怕是已然到達築基巔峰修為。離那金丹也是一步之遙了。”
對面青年羽士聞言,苦笑道:“一步之遙便是天地相隔。半年前我狠心服下老祖留下的九轉玉液丹,想借此丹藥之力。突破瓶頸,卻不想眼看就要突破,卻是天地規則加身,生生將我境界打落,是以只達到這築基巔峰,卻是進無可進。”
“九轉玉液丹?”老白老道驚道:“可是祖天師留下的九轉大丹?”
“正是先祖所留,為我張氏一門世代流傳,卻不想,就是以先祖所煉製丹藥亦是不能打破這天地牢籠。”
兩個人相顧嘆息。白色骨瓷杯中,茶水已涼,兩個人卻已是無心再飲。
山風拂過,那一叢叢翠竹隨風搖擺,疏影橫斜,沙沙沙的葉片摩挲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宛如碧海生波,卻又透著一股秋意的蕭索。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兩個人陡然睜開眼睛,頓時四周剛剛因為二人心意闌珊而形成的蕭索意境變得支離破碎。
青山碧水,綠樹紅花,宛如仙境,哪裡還有剛剛的蕭瑟之感。
白髮老道與青年羽士對望一眼,均是從眼中看到驚訝。二人適才感受到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周圍的大量的天地靈氣、大山精華都向著一個地方蜂擁而至,莫非是有人要突破境界。
青年羽士正要開言,突然間又有一股淡淡的威壓以桐柏觀為中心,彌散開來。緊接著天空中出現數道長虹,有五色祥雲凝聚。
“這是有道友突破到築基後期,當年我突破時就是這般異象,不知是哪位同道?”
白髮老者抬眼望向天空,臉上現出笑意:“我玄門中又多一後期修士,真是可喜可賀,卻不想此一番來這桐柏觀中,能見證同道破關,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幸事。”
言罷,站起身來:“修為突破,乃是大事,既然得遇,我等也要前去相賀一番。”
青年羽士撫掌道:“整合如此。”遂起身,向桐柏觀後院緩緩行去。
老道士輕輕一拂青石桌面,頓時其上杯盞皆無。竹影中,二人大袖飄擺。老者白髮如雪,青年淡雅如芝蘭,一前一後,飄飄然,宛若天際間一抹流雲。
途中,有登山遊人立刻被這幅場景吸引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舉起手中的相機,咔擦一聲,撲捉到了在山路上飄然而去的身影。
一位坐在路旁古松下歇息的老者笑道:“皎皎鸞鳳姿,飄飄神仙氣。這桐柏山果然不愧為道家南宗聖地,單單就是剛才所見的兩個黃冠羽士,便依稀可見昔日道風全盛之時,此地是何等一派神仙聖境。”
不表山中游人是如何感想,單說白髮老道和青年羽士在山路行來,雖然不疾不徐,卻快捷如風,不大一會兒,便已然來到桐柏觀之前。
進入觀中,玄正老道正迎面走來,面現激動之色。白髮老道一把抓住神思不屬的玄正,笑道:“玄正,你不在後院待客,這是要去哪裡?”
“啊,原來是郭道真郭兄。”
玄正突然間被人一把抓住,駭了一跳,凝神細看,卻原來是京華城白雲觀觀主郭道真。再往旁邊看去,那氣質如芝蘭一般的年輕道士正是小天師張羽正。
用手撫了撫胸口,苦笑道:“郭兄,你可真真是嚇了老道我一大跳啊。我這是去吩咐我那徒兒青巖去山下多多采辦些時鮮瓜果。
剛剛張玄明張道兄在我這桐柏觀中成功突破了築基後期,乃是可喜可賀之事。正好這次玄門法會,三山五嶽的諸位道友雲集,此刻張兄破關,乃是法會開始之良機。”
“原來是他?”
張羽正沉吟:“張道兄破入築基後期,可是有了什麼奇遇不成?”
這倒不是張羽正輕視張玄明,而是當今大環境如此,修士突破極為艱難,以張玄明近百歲的年紀,能夠進階,沒有奇遇,幾乎不無可能。
而且在這桐柏觀之中,前來參加法會的都是各門各派的當家人,各個都是資質上佳,不然也不會在這個仙道隱匿的末法之時成就築基了。
玄正笑道:“機遇,當然是有,而且還是一場大機遇,且是我玄門所有修士的大機遇,一會兒二位道兄便知。我先去吩咐徒兒,片刻後再來相陪。”
言罷,匆匆進入一旁的知客堂中。
郭道真和張羽正彼此對望一眼,心中疑惑,一場大機遇,卻與整個玄門休慼相關;莫非是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