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施針竟只能壓制一時。

短暫的安寧之後,上官那顏又墜入無盡的噩夢中,渾身如有無數只小蟲在噬咬,撕裂血肉一樣。她哀嚎一聲,從俞懷風雙臂中滾落床上,頭上冷汗涔涔,不住滾動,哭道:“難受啊,師父……”

見她這樣痛苦,俞懷風只得將她扶起來坐著,左掌穩住她身形,右手按於她頭頂百會穴,將真氣渡入。她不知吃了什麼藥丸,血液似乎要沸騰開來,他只得將真氣灌入她體內,引導奔突的血脈,徹底將其壓制住。

半個時辰過去,俞懷風額頭也現出汗珠,自身真氣的過度消耗令他站著也覺頭暈。若不是為權宜之計,飲下望舒送來的卸功散,何至這種地步!

“那顏,現在感覺如何?”他俯下身來,再看她面色。

在他竭力渡真氣後,她終於再度安靜下來。然而,俞懷風再一細看,心中大驚。這種平靜依然只是表面,她體內承受的衝突無法想象。烈性藥丸激起血液的奔騰,再加源源送來的淳厚真氣,二者互不相讓,鏖戰不止。上官那顏身體仍在不時發顫,嘴角沁出血跡。

俞懷風心神大亂,掰開她的嘴,見她貝齒死死咬住,血跡似乎是因咬破舌頭而流出來。

“那顏,再忍一忍,不要咬自己!”他捏著她下頜,急道。

她什麼也聽不到,渾身如同在油鍋內受極刑,每寸肌膚都似要爆裂開來,牙齒咬破嘴唇咬破舌尖也渾然不覺,血絲一點點溢了出來。她身體內本就已血液奔騰,一旦有了潰散之所,百川奔湧,將一發不可收拾。

俞懷風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時間來勸說她,低頭直接吻下,起初她還死死咬著嘴唇,他急而不亂,一寸寸瓦解,最後終於讓她鬆開了牙齒。她柔軟的舌尖膽怯地退縮,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俞懷風一手抵在她後心,將她往身前攬來,阻了她退路。唇舌間,嚐到了縷縷腥甜。他的到來,讓她亂了分寸,也忘了咬自己。然而咬過的傷口還在沁出血絲,他輾轉良久,嘗過了腥甜,徘徊於傷口附近,阻止血絲沁出。

她唇腔內細小傷口眾多,牙齒似乎頗為鋒利。他為她療傷的同時,亦難以避免被她咬到。體內鏖戰時斷時續,她的痛楚也是時來時退,為了不讓她再咬傷自己,俞懷風只好獻身於她利齒下。他閉著眼眸,眉頭微微跳動,如果能分擔一些她的痛楚,也是好的。

漸漸,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由最初的不適到慢慢的流連,不放他離開。那種熟悉的味道,喚醒她的記憶,也喚醒了她的意識。無知無覺間,她抬起手臂搭在他頸間,愈發纏綿難解。

血的腥甜逐漸退去,只剩各自獨有的氣息與芬芳。她還在痴纏,俞懷風率先退了出來。熟料,她這時完全清醒,霍然睜眼看著他,他卻尚未完全退出她唇瓣間。

二人對視,時間都彷彿靜止,二人臉上都有某種異樣的熱度在蔓延……

他偏過頭,撤開手臂。

“啊——”失了倚靠,上官那顏不受控制地倒下。

俞懷風不假思索伸手去攔,動作過急,加之方才真氣耗損,又感頭暈,一手抱住她的腰後,整個人也隨她倒到枕上。

天旋地轉後,上官那顏躺倒在了他身下,卻因有他手臂的保護而沒有被撞疼。俞懷風尚未看清局勢,便感左手下一片柔軟的肌膚,他目光一掃,見自己不小心碰到她心口,忙將手拿開。再定睛一瞧,上官那顏仰臥在玉枕之上,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視線完全不知往哪裡落。

他頭暈目眩,單臂快要支撐不住。看出他的不得已,上官那顏深吸一口氣,抱住他的腰,關切問道:“師父怎麼了?”

他手臂一酸,忙側身落榻,上官那顏兩手還抱著他,一時也跟著翻了個身,撲到了他身上,與方才相比,兩人不過是調換了個位置。見他額角冷汗點點,上官那顏抽出抱在他腰間的一隻手,給他拭去汗滴。目光往下移過,忽見他唇角滲出血絲,她大驚失色,驚惶失措道:“師父,你受傷了!”溫熱的手指便撫上了他唇邊,剛一碰上,手指便一陣痠麻,似有電流躥過。

俞懷風側過頭,避開了她。上官那顏擔心他又瞞下傷勢,執拗地將頭湊到他面前,鄭重道:“師父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不嚴重。”他悶聲道,想要推開她,又怕碰著她。

上官那顏不信,憂慮地凝視他一會兒,心中天人交戰了許久,最後一咬牙,兩手扳過他肩頭,讓他告訴自己究竟傷得如何了。俞懷風沒奈何,索性要起身,擺脫她不依不饒的詢問,卻不妨,上官那顏正情急他傷勢,俯身要檢視,一起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