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時笑起來,轉移了話題,&ldo;雖然甜食也沒少吃,但還是輕得像羽毛一樣。看來你天生就該是藝人。&rdo;&ldo;……取笑我嗎?社長真是過分吶。雖然看起來很難接近,但其實是很溫柔善良的人,就像……&rdo;明櫻頓了頓,輕聲說,&ldo;爸爸一樣。&rdo;即使看不見彼此的神情,也能感覺出氣氛突然凝重起來。隔很久,又下了一層,岑時問:&ldo;明櫻的父親……&rdo;&ldo;很早就病逝了,媽媽受不了打擊,本就身體不好,沒過多久也跟著去了。&rdo;&ldo;哦‐‐這樣。&rdo;岑時不知該怎樣安慰,數著步子斟酌了半天,&ldo;現在家裡沒有在世的親人了嗎?&rdo;&ldo;沒有了。有時候覺得,雖然我得到了很多,但失去了更多,如果能夠自己選擇的話,我寧可不要這些名利,只想和家人一起過平淡的生活。爸爸、媽媽,和我。又或者有兄弟姐妹在身邊,也好。&rdo;明櫻說著哽咽了,雖然看不見,但仍知道對方也有些動容。也許真有些累,岑時的喘息聲較之前重了些,靜謐中愈發清晰,&ldo;我說過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吧?&rdo;&ldo;嗯。社長說過的。是年輕時的戀人嗎?&rdo;&ldo;不是,是妹妹。&rdo;&ldo;哦,是岑宛小姐?&rdo;&ldo;不是她。是另一個,我表妹。&rdo;&ldo;哦。那她現在在哪兒呢?&rdo;&ldo;我不知道。&rdo;哦。明櫻在心裡冷笑。&ldo;是個單純直率機靈的女孩,和你年紀相仿,可惜……&rdo;岑時嘆了口氣,又忽然想起‐‐&ldo;前段時間轟動一時的關於你的傳聞,釋出的整容前的照片和我妹妹簡直一模一樣。&rdo;&ldo;那你妹妹會不會就是yxc那個叫季向葵的練習生?&rdo;&ldo;我特地去調查過,不是她。而且兩人的年齡差距也很大。&rdo;語氣略顯失落。明櫻抓住岑時右肩上衣料的力度加重,惑人的聲音輕輕響在黑暗裡‐‐&ldo;哥。&rdo;&ldo;嗯?&rdo;岑時險些腳下趔趄。&ldo;我可以叫社長&lso;哥&rso;嗎?我斗膽想把社長當做唯一的親人,社長也可以把我當做那個妹妹,既然像她。&rdo;聽起來實在太荒誕了,答案太出乎意料。可又有誰知道,在那個人心裡,妹妹的重量勝過了所有紅顏知己相加。不過是某個特定的妹妹罷了。[九]&ldo;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想來父母都在國外也不方便回來照顧你。我已經派人專程去通知過請他們放心。我在走廊對面的房間,如果你不放心,晚上儘可以把門反鎖。&rdo;軒轅有些促狹地笑著。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彷彿讓人反而不好意思那樣做。溪川沿c黃坐下,摸著絲綢被面,笑著感慨道:&ldo;有多少女人曾經睡過這張c黃啊?&rdo;&ldo;不多,就你和明櫻。&rdo;&ldo;欸?騙人吧?&rdo;&ldo;睡過對面房間裡那張c黃的女人倒是數不清了。&rdo;瞬間的念頭,想留下他問個清楚。不過眼下看來還是免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廣場上問好像更加安全。洗漱完,倚c黃躺下,翻開手機看見簡訊。是brandy發來的。自從那天在時裝釋出會後不歡而散,一連幾天都在冷戰狀態,也並不是刻意賭氣,只是都藉口通告太多公事繁忙,不想見面也不願聊天,每天互發一條簡訊道晚安,確認對方還健在。關係淡漠,比吵架還可怕。明知道離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卻沒有和解的跡象。其實之前早就有跡象,所以當溪川看見這條長長的簡訊是,並不覺得太意外。&ldo;下週一就要出發去英國了,很長時間都不能再見面。我想這樣對我們倆反倒是好事,正可以暫時分開冷靜一下。我總覺得你不是真正的愛我,只是我在你心裡與眾不同。而你一直緊緊地抓住這麼一丁點兒與眾不同,是因為我有太多的不足你想要刪除,必須靠自欺欺人才能變得盲目。我很累了,而你更累。就這樣吧,希望你幸福。&rdo;必須靠自欺欺人才能變得盲目?溪川不太自然地盯著螢幕,想笑,卻覺得臉是僵硬的。又想哭,淚水好像已經在那天晚上流乾了。窗外的燈光隨著時間流逝漸次熄滅,女生獨自坐在黑暗裡,面對著也早已熄滅的手機螢幕,長久地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