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她房裡用飯,剛用完飯,她還沒來得及將劉氏的事稟報,胡氏便迫不及待地趕來了。
胡氏來了之後,又是繪聲繪色地把早上的事述說了一遍,胤祺聽了不禁皺眉,讓人把劉氏再次叫了過來,劉氏一進房,便是跪下解釋,和早上的話一模一樣。
原以為就這樣了,卻沒想到,胡氏打蛇隨棍上,滿臉嫌棄地說道:“貝勒爺,妾身一早就覺得劉氏是在狡辯,奈何苦無證據,於是妾身早上出了福晉這後,便遣了人去打聽了,您道怎麼,讓妾身打聽到,劉氏和她那表哥從小青梅竹馬,打小是訂了親的,只是後來劉氏的爹孃瞧不上她表哥了,想攀高枝便將她送進了咱們府裡,可這劉氏卻一直沒和她表哥斷了來往,一聽說表哥染了賭癮,欠下好多賭債,就偷了府裡的錢,拿去給她表哥還賭債。”
“沒有,貝勒爺,妾身沒有偷銀子,我和表哥是清白的,真的,貝勒爺一定要相信妾身。”劉氏嚇得臉色慘白,已經急得慌不擇言。
福蕙偷眼瞧了下胤祺,他臉色陰沉,這麼一頂疑似綠帽子扣了下來,是個男人怕都不能釋懷。
房裡沉靜了一會,胤祺說話了,“去叫梁泰過來。”梁泰很快便來到了胤祺跟前,行了禮立於一旁。
“梁泰,你是否有支銀子給格格劉氏?”胤祺直話直說,直接便問了梁泰。
“回貝勒爺,劉氏確實在年前和三月中旬向賬房支取過銀兩,一次兩百兩,一次三百兩,卑職只是按主子吩咐行事。”梁泰仍舊是這般,不卑不亢地回話。
“主子?是哪位主子?”胤祺頗有些動怒了,他府裡出了這檔子事,還不是第一次,他卻完全蒙在骨子裡。
“回貝勒爺,那會府裡是由瓜爾佳庶福晉在管賬。”梁泰也沒說是哪位主子,直接便說了由誰管賬,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胤祺眉頭皺得更緊了,半晌沒說話。
福蕙這會終於明白了,這劉佳氏好厲害,她打聽過,早幾年府裡是劉佳氏在管賬,等她生了兩個孩子,便漸漸被瓜爾佳氏以照顧孩子繁忙的由頭,將管家之權奪了過去,不過,那會瓜爾佳氏管賬怕也只是明面上的事,實際上和她一樣,主要的事項還是捏在劉佳氏手裡,劉氏支銀子的事劉佳氏又怎會不知情,暗地裡使了一招隔山打牛,用劉氏將瓜爾佳氏拖下水,就算動不了根本最起碼也惹了一身騷,也算這賬冊和鑰匙沒有白白交出來,還好,胡氏嚷嚷了年前就見著過一次,不然,怕是連自己都要殃及池魚。
☆、新人
福蕙總算是真正見識到內宅裡的勾心鬥角了,不過她也沒那麼仁慈,給瓜爾佳氏脫罪,只要將自己撇個乾乾淨淨就好,餘下的,就由她們去鬥。
“都怪妾身,入府後忙裡忙外的,這賬冊一直都還沒翻完,也就沒發現這一筆,是妾身疏忽了。”福蕙指指炕臺上的一摞摞還沒來得及歸置的賬冊,語帶自責地說道。
“不能怪你。”胤祺總算吐了句話,臉色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好轉,沉吟一會,便將梁泰遣退了,冷冷看了會低頭瑟縮的劉氏,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道:“劉氏,攆出府去。”
劉氏一聽臉都綠了,連跪帶爬地向胤祺腳邊而來,嘴裡哭喊著:“貝勒爺,妾身冤枉,冤枉啊!”
胤祺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只吐了一個字,“滾!”之後甩了衣襬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只留下滿臉得色的胡氏,頗為無奈的福蕙和那泣哭不已的劉氏。
貝勒府的人動作到也快,不給劉氏任何掙扎的機會,當即便把人給攆了出去,劉氏、劉氏的爹孃還想著來哭鬧、求情,哪裡知道門房這一關都過不了,直接一頓痛打,將劉氏的爹給打折了腿,只一次就再不敢上門。
福蕙也沒時間管這檔子事了,眼見就十五了,七貝勒大婚在即,賬冊和庫房的盤查讓她忙得焦頭爛額,還得選擬七貝勒的賀禮單子,直忙得□乏術,因此關於庶福晉瓜爾佳氏的懲處,她也沒有過問,反正這事最終還是得胤祺點頭,她乾脆就睜隻眼閉隻眼,讓胤祺自己去拿主意。
劉氏的事後,胤祺一連幾日都沒進過內院,這院子裡看著是風平浪靜,可福蕙清楚,這些女人們都睜大著眼等著看瓜爾佳氏得到怎樣的處罰。
四月十七一早,福蕙帶著巧玉進了紫禁城,將挑選好的賀禮親自送去了乾西四所的三所,七貝勒和七福晉一同招待於她。
七貝勒從孃胎裡便帶出腿疾,到如今也還是腿腳不便,因此甚少在外交際應酬,福蕙也是第一次見著,樣貌是長得白淨俊美、溫文儒雅,不過,瞧著性子似乎有些陰沉,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