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形勢各樣,組合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感官效果。也產生了巨大的藝術魅力。”
“此外,還有一點必須提及的是,《最後一個東北軍》中。最成功的一點是裡面加入了一個虛構的線索,這個線索就是梁成、袁木、阿霞、阿鳳等人地線索。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線索的話,整部電影的藝術魅力將大打折扣。如果說關於戰爭地正面展現是宏大的歷史敘事的話,那麼阿鳳、袁木等人的這個線索,展現的卻是戰爭之下,普通老百姓的精神歷練。在戰爭面前,人性得到了沉重的拷問,我們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人,逃跑的田淑芳。奮勇抗日的梁成,堅韌地阿鳳,由當初的軟弱轉變成堅強的袁木,可以說這個虛構線索的加入,成為這部電影最大的一個亮點!而從敘事學上來說,戰爭的各個場景如同一顆顆珍珠,每一個都十分的閃亮,但是無法有機組合在一起,但是有了則袁木、阿鳳等人的這個線索,就如同有了一根紅線。將這些珍珠穿成串,最後使得電影渾然一體!”
“我是個編劇,看到的只是《最後一個東北軍》在編劇方面的好,當然。在其他方面,這部電影也都堪稱傑作。柯里昂先生給我們中國電影人帶來了諸多地啟示。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一直在思考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從電影舶來中國之後,算一算也有幾十年了,雖然我們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績,但是為什麼就沒有能夠產生出像這樣不管在藝術性還是在思想上都爐火純青的傑作呢?!不是我們的沒有這個社會基礎,論社會變遷,論文化,中國不比不比任何一個國家差,也不是我們沒有這樣地人才。事實上。好的中國電影人也是有地,更不是因為我們沒有什麼先進的條件。柯里昂先生這次的拍攝幾乎就沒有擁到任何的先進機器。那是為什麼呢,我有些想不通。”
“我所思考的第二個問題,是如果我們的電影人遇到了這樣的戰爭,親身參與了這樣的戰爭,他會拍出一部怎樣的電影來呢?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可以回答。按照我個人地感覺,中國地導演如果拍攝這樣的電影,肯定會拍成炮火連天屍橫遍野地百分之百的戰爭片,中國軍隊,個個英雄,日軍則張牙舞爪凶神惡煞一般,黑白分明,善惡立現。中國人肯定會這麼拍,拍得極為單調。”
“但是看看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我們看了之後,沒有任何的單調感反而覺得裡面幾乎每一個人物都是血肉豐滿,且不說那些抗日的將士,就說一說日本人吧,柯里昂先生並沒有單單表現他們的兇惡,如果那樣做,絕對是導演的藝術加工,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十足的惡人,也是閃光點的。比如那個板垣徵四郎,他是罪魁禍首,但是面對榮臻的屍體面對王以哲的屍體的時候,他還是內心震顫了,不僅沒有讓士兵破壞烈士的遺體,反而向他們鞠躬,這是十分好的處理,如果是中國導演,這樣的鏡頭是不可能出現在電影裡面的。其他的人物形象,也並不單單展現一個人的某一方面,而是全景式地展現他們內心的複雜變化,可以說,這部電影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經過了一個思想上的成長史。這個我就不仔細去分析了。”
“《最後一個東北軍》是一個傑作,它的導演雖然是柯里昂先生,但是這部電影可以視作中國電影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因為它為我國的電影人豎立了一個標杆,指引我們以後的工作應該如何做。從這一點上看,我想我們應該好好感謝柯里昂先生。”
夏衍的這篇文章,很長,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誇誇其談從各個方面入手,他僅僅只從編輯方面入手,但是卻說得極為深刻,發人深省。他說的很多問題,連我在拍攝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我只是覺得那樣拍效果會不錯,但是經他這麼一分析,的確是這樣。
夏衍雖然只是一個編劇,但是在電影上的見解,顯然是十分有遠見的,讓我很是佩服。
他的文章,也成為眾多的電影中,給我留的印象最深的一篇。
光看這些評論,我就看了一上午,心情澎湃,而從收音機裡面,我也已經瞭解到因為我的這部電影,中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火藥桶。
在北平。在南京,在上海,幾乎到處都是遊行的隊伍。人們要求政府出兵,民眾甚至自發地成立各種各樣的抗戰組織,並且踴躍捐款,形勢已經被民眾推倒了一個死戰地方向!
對此,我很欣慰。
這一天的下午,我開始讓霍爾金娜等人收拾行李。
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我要離開了。
得知我要走,南京方面趕緊拍人挽留,蔣中正甚至親自打電話過來,我只得多留一天。
這天晚上。張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