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我也回。”格里菲斯也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這天晚上,我把劇組留下搭乘飛機離開倫敦連夜趕往好萊塢,陪我回去的,只有嘉寶和霍爾金娜兩個人。
一路上,想著吉斯和我之間發生地點點滴滴,我就淚如泉湧。
嘉寶在我身邊一句話不說,她只是把手帕遞給我,然後輕輕地拍著我的手。
外面大風呼嘯,但是我地內心卻是死寂一片。
在別人看來,吉斯只不過是公司裡的一個打雜地老頭,可是在我眼裡,他早已是我的一個親人,他的離世,讓我在情感上很難接受。
飛機降落在洛杉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天還沒亮,光線很暗,暗得像我的心,漆黑一片
從機場出來,走到門口就看見外面停了一排車。
甘斯、雅塞爾、山立格等人站在車外,後面還有傑克,大家見我出來,齊步迎到跟前,全都默然無語。
“老闆。”傑克喊了我一句,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在公司裡,除了我,吉斯和他的關係最好,傑克也一直把吉斯當作尊敬的長輩對待,所以他現在的心情,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什麼都別說了!回公司!”我鑽進車裡,坐在後排捂住了眼睛。
車子從洛杉磯駛向好萊塢,在哈維街口就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我問道。
“老闆,我們要在這裡下車了。”霍爾金娜低聲說道。
從車窗裡,我看見哈維街上一片燈火通明,人們聚集在街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地車。
“老闆,他們從知道吉斯的死訊就這樣了,聽說你趕回來,大家都想見你一面。”傑克解釋道。
我推開車門,走向街裡。
吉斯生前幾乎是哈維街每一個人地朋友,如果能看見現在大家集
點燃蠟燭,估計也會很欣慰的。
人群滿滿地為我讓開道路,他們都不說話,看著我,目光中多了幾分關心,也多了幾分悲傷。
當走到公司的大門,看著旁邊的那個門房以及門房上的那個鐘的時候,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滾滾而下。
院子裡早已站滿了人,只留出一個過道來,那個過道,通向二樓。
吉斯的房間,在我的辦公室旁邊,很小的一間,平常我要有什麼事情,他就從這個門走出來應答我。
推開他的門,我看見吉斯平靜地躺在他的床上,神色安祥,彷彿熟睡。
“老大,醫生說吉斯是自然死亡,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痛苦,是在睡夢中離開的,你看,他臉上還掛著笑呢。”甘斯指了指吉斯,聲音抖動
我坐在吉斯的床邊,把他搭在床邊的右手握在手裡,輕輕地撫摸起來。
他的這雙手,給我倒過茶,給我添過衣服,也給我端過飯,如今,變得冰涼僵硬,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那個時候,他混在應召的人群裡,衣衫破爛,眼神混濁,幾乎喪失了對生活的任何希望,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站在我的對面,讓我根本無法拒絕他。
“老人家,叫什麼名字?”
“吉斯。吉斯·海頓。”
“現在是幹什麼地?”
“柯里昂先生,我是墓地看門的,已經幹了快有30年了歲了。”
“導演他撒謊,他今年已經有76了!”
“柯里昂先生,我是76了,我不是成心騙你的,只是。只是……只是墓地那邊嫌我太老把我開除了,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要被餓死了。”
直到現在,我還說不清楚當時為什麼會把吉斯留下來,或許是因為他的一頭白髮,或許是因為他謊報了自己的年齡被人戳穿了之後那種無奈和滿是歉意的表情,或許是離開的時候他對我鞠的那一個躬。我說不清楚留他地理由,可我從來沒有為當初的那個決定後悔過。
我記得這一年多中,誰半夜爬起來認真地巡視院子,我記得誰給我端茶倒水毫無怨言,我記得自己剪片累得呼呼大睡時朦朧中看見誰給我蓋上了被子,我還記得,是誰在我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拼著一把老骨頭向對手投擲刀具拖住他們讓我逃命!
這樣的記憶,還有好多好多,多得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柯里昂先生。這樣你能給我一口飯吃我就知足了,怎麼還能要你的錢!我看公司沒有門房。我也沒有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