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說我對不能與他並轡彎弓感到十分遺憾!”
“難道諸星大納言殿下不是相對德川家用兵嗎?”北條幻庵沒有被我近乎於詩歌的抒情所迷惑,短兵相接地問了出來。
“對德川家用兵?為什麼,請您給我一個理由!”我一臉“莫名其妙”地反問到。“德川殿下前些時候是作了一些錯事,但是透過我在朝廷中的斡旋都已經解決了呀!大久保大人已經回去很久了,我至今都沒有聽到過德川殿下有什麼反對地意見。難道是德川殿下有什麼想法反饋給您了?這可非常不好,有什麼話不可以開誠佈公的直接交談呢!”
“這個……”北條幻庵被我問得一時卡了殼,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向我這個地位的人居然會這麼“無賴”,完全不顧大名之間透過“中間人”調解的潛規則,擺出一副“政治聖人”的面目。他把目光投向了菊亭晴季,可此時的菊亭晴季卻在欣賞天花板。
“之前……之前您對德川家的處罰是不是太嚴厲了些,其實有些事情還可以再商量的!”見得不到援助,北條幻庵只能硬著頭皮用我的方式交談。
“商量?……不會吧!”我懷疑地拉了一下長音。“都這麼多天了,德川殿下並沒有表示什麼商量的意思,那我只能理解為他已經完全接受了。如今中川和高山兩位殿下已經準備好實地履職,再說這些話不有些嫌太晚了嗎?”
“希望諸星大納言殿下能給我一個面子,這也是鄙主公的一番懇切之意!”北條幻庵無法可想,只得低聲下氣地懇求到。
“這樣啊……”我以手撐住下巴進入了思考,屋內一時陷入了沉寂。
北條幻庵緊張地注視著我,唯恐錯過了一個細小的表情。在他的心裡是不願和我開戰的,至少是認為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但他亦是深知自己那個目空一切的主公,一定會草率地為了德川家而出戰。此刻的他感到一陣悲哀,可憐侄子氏康居然死的比自己這個老頭子還早。
“如果北條殿下真有這個意思……”我終於開了口,北條幻庵的心中一陣激動。“我願意親自和他商談一下!”可下半句一下子使他如墜冰窖。“北條殿下如果願意屈尊來京都一趟,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北條殿下向來貴人難請,如果這次能來京都實在是賞了面子,我也好盡地主之宜向天下大名引薦。只要以北條殿下的尊貴開了金口,一切總都有個通融的!”
“這個……”北條幻庵無法回答了,他也知道根本不用回答。如果北條氏政來到了京都就是在天下人面前向我臣服,驕傲的氏政是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的。
“如此……我就不再多打擾了,近日就返回小田原!”
“我送送您!”菊亭晴季終於結束了對天花板的“研究”。
“北條老大人,路過三河時請替我帶個話給德川殿下!”我帶著親切的笑容說道:“一切以大局為重,退一步海闊天空!”
第六卷 誰家天下 36、討伐開始!
天正十年(1582)的五月四日,在尾張東部的平原和丘陵當中,集結著數量超過七萬的一支龐大軍隊。如果是有心的人細緻觀察的話,這支軍隊雖然具有令人震驚的數量,但是卻沒有絲毫裝備和數量上的疏失。至於紛繁複雜的旗號和指物造成的視覺疲勞,可能算是唯一的一點遺憾了。
這時太陽已經瀕臨落山,士兵們正在進行著晚飯的準備,忙碌之中帶著一種悠閒的氣氛。雖然是一支龐大的軍隊,但此刻卻沒有多少大戰在即的緊張,而且旗幡金鼓之類的東西也大多在收藏之中。
在中軍大帳前一塊空曠的平地上,燃燒著一堆用松枝點起來篝火,幾隻洗撥乾淨的山雞、野兔被穿在鐵籤子上烤著。
這就是我們今天狩獵中的成績,能在這大軍紛踏的曠野中找到這些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我坐在一個行軍馬紮上仔細地盯著火上的食物,在身邊分別坐著的是我的次子波多野秀清、三子諸星義清、島勝猛、藤堂高虎、真田幸村幾個人,不時地在小聲交談著什麼。
出征的日期比我原先估計的略晚了些,可能是我還是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能力,畢竟有些人離得太遠了,完全不發生意外是不可能的。不過由此也可看出各家的素質,毛利和島津家的部隊都已經提前達到。
按照我的估計,三月二十八日那個會議一開完,這兩家就透過某種方式把資訊傳回了國內,具體是忍者還是鴿子我並不清楚。之後不等各自家督返回,島津義弘率軍2000,吉川元長率軍3000開始東進,雖說人數不多卻盡是家中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