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垂首,徐徐複道:“老爺,您別生氣,這話怡華不也只當著您的面兒才說的麼,葉家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妾只是擔心……”說著,故作悲傷的用絲帕在眼睛上沾了沾。
“擔心什麼?”楚錦軒不禁問道。
羅怡華輕嘆一聲,復又說道:“哎,老爺您難道看不出蕭兒對語兒並非兄妹之情那樣簡單了麼?”言罷,拿眼凝視著楚錦軒。
楚錦軒聽自己的夫人如此說,方才略作思索,他每日事務纏身。哪裡去關心過這些家長裡短的小事,這些本就是女人們去打理的,不過他只有兩個兒子。天萌又不爭氣,也就真的把所有的期望寄託在楚天蕭的身上,自然這個兒子的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楚錦軒雙眉緊鎖。用手緩緩的撫摸著那捋鬍鬚,思忖著。
屋內一片靜諡。羅怡華也不敢催問,她深知老爺的脾氣,也知道即便自己說的再多也未必能左右老爺的決定,往往她只是需要提個醒兒,至於楚錦軒如何決定,她也是在一旁察言觀色不得而知,不過好歹她明白老爺對有些事情的態度。為了不要弄巧成拙,這樣的時候保持沉默反而效果更好。
“夫人還有何事?”楚錦軒隻字未提羅怡華的心事,轉了話峰。
羅怡華心裡暗忖:老爺既然不提便有兩可能,一是,老爺心中自有主張,二是,這事老爺不想再聽她說起。近二十年的夫妻,再不瞭解楚錦軒卻也明白這樣的道理的,於是轉顏淡笑著說:“怡華沒事了。”
楚錦軒復又動身欲行,卻停住。回首對羅怡華說:“夫人不隨我同去披香苑看望語兒麼?大概娘已經在那兒了。”
羅怡華雖不情願,嘴上卻說:“怡華隨老爺同去。”
言畢,二人一同出了內堂,帶上貼身的丫頭家僕向披香苑去了。
“你們猜怎麼著?”
踏進披香苑。便聽到歡聲一片,原來披香苑的那份寧靜被喧鬧取代,楚錦軒和羅怡華聽到楚老夫人繪聲會色的講著什麼,二人對視一眼,緩步走進披香苑的主廳。
只見,廳內擺著長桌,天字輩的小姐少爺都在,連內向古怪的楚天雪,居然也在其中,只有楚天舒沒來,這倒沒有人覺得奇怪,大少爺捉摸不定的性格,誰也猜不透,羅怡華一眼看到了柳湘兒,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湘兒與她微一頷首。
楚錦軒和羅怡華這一前一後的進來後,茗香才慌忙福禮,驚恐的說道:“老爺,夫人。”
滿院的丫頭姑婆都為這少見的熱鬧而歡喜著,居然誰也沒留意二爺和夫人來了,不禁個個驚慌失色。
楚家天字輩的小姐少爺們見了楚錦軒夫婦,原本那一張張興致勃勃,聽老夫人講故事的笑臉,倏的都斂了起來,紛紛起身行禮,熱鬧歡樂的席面瞬時安靜下來。
楚錦軒見母親大人一臉喜色,面露紅光,和這群孩子們在一起,真如老頑童一般,和顏悅色的說道:“原來娘早就來了,怎麼不告訴孩兒一聲,錦軒也好幫語兒辦個熱鬧的生日宴啊。”
“是啊,是啊,今天雙喜臨門,語兒你也真是的,怎麼還瞞著舅母呀?不然,舅母好好幫你張羅個像樣的壽宴順便慶祝語兒的腿……”說話間,羅怡華瞄了瞄葉雨的腿,剛剛葉雨隨天字輩的幾個姐妹們一同站了起來,著實看得羅怡華一驚。“哎,十年喲,語兒終於能站起來了。”居然動情的低頭作著拭淚的動作。
葉雨微怔,欲啟齒間,卻聽得楚老夫人說道:“看你們乾的好事,剛剛我和我的孫子孫女兒們,不知多樂呵呢,你們倆個一來,把孩子們都嚇到了。”楚老夫人見兒子破壞了剛剛熱鬧的氣氛而微露不悅,孩子氣的噘起嘴嗔怪楚錦軒夫婦。
羅怡華聞言,馬上換了副笑臉,走到楚老夫人身邊,雙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臂上,親熱的說道:“喲,娘,這你可冤枉我和老爺了,我們這是聽說語兒腿好了,放下手頭的事兒,迫不及待的就往披香苑趕,都為語兒高興呢。”那張笑臉可與剛剛和楚錦軒議事時不同了。
“多謝舅舅,舅母關心語兒了,是語兒不好,沒有及時通報,實在是……想給姨婆一個驚喜。”葉雨不急不燥的,緩緩而語,話說的及好,即謝了羅怡華那番假心意,又用老夫人堵住了她的嘴。
羅怡華的眼神一變,頃忽間覺得葉雨不似以前那般謙遜忍讓,默不作聲了,居然也敢說這樣的話出來,那話中的意思,她可不會不懂,輕撇葉雨的雙眸,微微一眯,又轉顏而笑,馬上正視著葉雨說:“哎呀,原來如此,語兒真是有心了。”那雙厲目,明顯帶著他意,葉雨假作垂首,未去看羅怡華眼中的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