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摩拿著祭拜用品離開前,只講三個詞語。
“過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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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鄰近所有村寨彝族村落的村民們,聚集在一起,這是所有畢摩共同挑選的燃火地點。
因為非本族人,甜妹兒等人拿著還未點燃的火把擠在人群后方,他們附近,還有盛裝出席的其他村落的人。
對於唯一出現的漢族客人,很多民族的男女老少投向打量目光,尤其對身穿彝族服飾的甜妹兒。
穿得美美的甜妹兒心情不錯,維持著燦爛奪目的笑容,惹得許多各民族少年男孩,或偷偷把花扔過來,或光明正大送花。被護犢子葉三叔全部狠狠瞪回去。
山紳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
甜妹兒環視四周,看到距離不遠處的白髮水族鬼師,他身邊都是幾位不同民族的老人,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皺紋橫生、渾身散發恐怖氣息的老婆婆最特別。
不等她多瞄幾眼,此刻在人群中央,由一位最年長的一位畢摩以最以傳統方式擊打燧石點燃聖火,然後開始誦經祭火。
他把整個豬頭擺放在神臺中央,再又把煮好的土雞、餈粑、糯米飯、醇糧酒,整齊有序地擺放在神臺上。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外婆生日浪一天,明天恢復正常,爭取兩章,加油加油。
親人朋友都在問什麼時候結婚…_…#…_…#,感覺太……到下午吃飯之前,手機已經沒電,在山莊裡充電器忘記帶,旁邊的介面不一樣。
下午一直保持著尷尬不失有禮的微笑。
第264章 祭祀與頭骨
年長畢摩衣服莊重,戴著“法帽”; 此帽狀似斗笠; 外包黑羊毛氈,帽上置一類似塔形的柱體; 拿著法鈴。
他神情十分專注,態度虔誠; 額頭皺紋夾著熱汗,從眼睛邊滑落,也絲毫不能引起他的半分注意; 嘴裡唸唸有詞。
所有彝族同胞亦然如此; 包括被邀請參加火把節的外族村民們,都維持最基本的禮貌與尊重; 這也是大傢伙能在同一個山頭和平生活的重要原因。
甜妹兒不再東張西望,把注意力集中到人生中第一次所見的完整祭拜儀式上,纖長黑睫毛都不眨一下。
但見; 畢摩點燃神臺上的香燈臘燭; 再點燃另一把香,插在用竹筒做成的香爐裡; 拉出放在神臺下的火盆; 開始往火盆子裡灑落厚厚一疊深黃色錢紙。
他是站著的; 用香火點燃一張紙錢後; 輕輕一彈,夜晚有從東南方向吹來的山風,但詭異的是; 黃色紙並不會掉落到其他地方,燃燒周圍草木。
凡是經過畢摩手心裡的一張張輕飄飄的紙錢,最後落點都會飄落在火盆裡,哪怕被風吹得翻轉或旋轉幾個圈兒,就彷彿命中率最高的投籃比賽。
神臺上升起嫋嫋青煙,黃紙在接近火盆那一刻,被熾烈紅火轉瞬吞沒成灰。
其中有極少部分的紙錢,在空中燃燒期間,竟像是有人在左右前後爭搶,在小範圍內的四處方向,飄來飄去許久以後,才落入火盆,最終化成菸灰。
這跟平日祭奠親人的場景很不一樣,劉強東都意外安靜下來,臉色偏白,也不知道在低頭思考著什麼,表現比之前的不已為意好很多。
根據物理計算紙錢拋物線軌跡,這一點都不科學,甜妹兒透過燃燒的火焰,似乎看到一雙雙無形的手掌。
揉揉莫名酸澀眼睛,手掌又消失不見。
她忽而想起赤爾爺爺所講的‘過陰人’。
民間傳說中的過陰,指的摸嚇、下神、下陰,過引人也就是可以從陽間遊走到陰間的人,他們通常生而知之,相貌天生異常,雖然都非常聰明,但大多數命都活不久。
過去在漢族村落,在孩童時基本會被親人丟棄殺害,但對於有信仰的少數民族,只會被人尊重。
畢摩在嘰裡咕嚕念著經文。
心中所感,甜妹兒抬頭看向水族鬼師處,像是碰巧,他也轉頭看向她,慈善和藹一笑,有種楊神婆的味道。
除去一頭白色長髮,他五官平平,但眼睛漆黑深邃,裡面彷彿藏進萬千奧秘,令對視之人有種莫名被看透看穿的詭異感覺。
一大一小相互對視,甜妹兒眼睛微微發熱,彷彿在無硝煙的氣場較量,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那種。
“陳教授呢?”
待紙錢燒接近燒完,山紳把目光收回來,左右瞄兩眼,這才發現隊伍裡已經缺少幾人,竟不知何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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