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啊,”賀牙子比柴榕還委屈,還要給傻子解釋。“我是要給夫人倒水,那杯裡水快沒了。”
柴榕冷哼了一聲,衝貴妃理直氣壯地道:“阿美,她在撒謊!你的杯裡還有那麼多水,根本不用添!”
他指證賀牙子撒謊的證據就是這個。
賀牙子也是讓他給蠢哭了,好吧,她就是拍馬尼好了吧?
“我……這不是怕夫人生氣,想討好夫人嗎?”賀牙子遇到過各種胡攪蠻纏的客人,就沒有哪一個讓她這麼心累的,連半點兒場面話都不懂,半階臺階都不給人留啊。
貴妃橫了柴榕一眼,才把柴榕又趕到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貴妃不欲在此事上糾纏,便對蔣周道:“我選人呢,全憑第一印象,蔣先生給我的印象很好,為人也算坦誠,我也是個爽快人,就不再多作比較,打探您所說的是真是假,咱們事兒上見,試用期三個月,每月我給你十兩銀子,過了三個月,如果我們彼此合作愉快,都有繼續合作的意思,那咱們便籤下聘書,我按賀大嫂說的分紅給先生,先生看如何?”
蔣周是個老做掌櫃的了,入行那麼些年就沒聽說過試用期三個字,但是貴妃說的試用期十兩銀子倒是實打實的打動了他。
其實如果是小店,哪怕年底分紅平攤下來都沒有一個月十兩,他不明白這位東家是人傻錢多全靠錢砸,還真是不差錢,跟散財童子似的生活就是她人生的目的,反正他是毫無異議地點頭答應了。
貴妃更爽快,當即就和他簽了試用期的合同,預先就付了他二兩銀子。
賀牙子激動的臉都漲紅了,就沒想到貴妃這麼爽快。
“桐花巷的商鋪大概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到期,到時那裡便是我們的鋪面,我們不妨今日就去考察一下,”貴妃笑,“不瞞你們說,我需租下了那裡,卻連看也沒看過。蔣掌櫃,以後前面鋪子便是你全權掌舵,我不摻和,你看看鋪面是不是需要重新修整,哪裡需要改的不妨直說。另外,夥計也是在你手下幹活,你用著順手最為重要,你便在賀大嫂送過來的人裡挑出三個,最後讓我過目一下便可。”
貴妃有了掌櫃的,立馬權力轉交,蔣周沒讓那月錢十兩給震住,倒是聽完貴妃這話心裡更敞亮,滿意。
他做掌櫃的那麼些年,最怕就是東家隨意插手店裡的事,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隨心所欲的亂弄,不顧大局。他看貴妃年輕,雖說看著沉穩,心機也夠深,只怕到底年輕氣盛凡事愛獨擋一面,到時他卻不好發揮。
得了貴妃放權的話,他終於心安了,對貴妃反而打心底裡越發尊重。
這個世界不怕貪權不放的人,最可怕的是有錢有權,但卻值得撒錢放權的,因為這樣的人懂得取捨,所圖必大。
(未完待續。)
186 好嚴的家教
挑夥計的事不急在一時,賀牙子雖然人都叫齊了準備好,只待貴妃一聲令下便拉開隊伍直接上手扒拉挑了,但貴妃卻直接將權力給了新聘的掌櫃蔣周,她再不抻頭,帶著蔣週一同坐上驢車直奔桐花巷踩點。
賀牙子把人一路送出牙行,遠遠望著駛走的驢車舒了口長氣,小媳婦看著年輕卻是個不好對付的——
但,怎麼也比悅來客棧那個長了雙桃花眼的老闆娘強,老東家活著的時候就東拋一個媚眼西拋一個媚眼,不知和多少人勾|搭過!
“賀大嫂,我們這些人就不看了?”早在外面抻著脖子往裡望的小夥子壯著膽子上前問。
賀牙子擦了擦頭上讓貴妃嚇出來一頭一頭的冷汗,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這人她熟,為人老實卻不大機靈——機靈一點兒的也不會在這時候,她還沉浸在自家男人被錄取的喜悅中明顯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來打擾她。
不過這人的娘倒是個和善的,街里街坊有口皆碑的老好人,熱心腸。
衝著他孃的面子賀牙子沒把他一句話給嗆回去,“東家把選人的事兒交給掌櫃的了,等掌櫃的回來什麼時候挑人,我再去叫你們。二胖,”她叫了聲眼前這個精瘦黝黑的小子,“你去告訴那些人,先不用等了,都回家去,明兒吧,明天早上再過來,掌櫃的過來挑人。”
“麻煩你們一趟,請他們多擔待啊。”
賀牙子話是這麼說,不過都是場面上的自動錶情,其實勞力有的是,誰拿這些隨叫隨到、滿大街遍地都是的勞力真當回事呢。
二胖再傻也不是真傻,這點兒社會常識還是有的,千恩萬謝地就回去和一同等著讓人挑的大傢伙把話說了,倒是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