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手握暝鴻劍,劍身顫動,夷歌看著那些還無法區分善惡的孩子,一雙雙稚嫩的雙眼卻充滿了恨意與厭惡,還有那些曾經樸實無華的中州城百姓,最真實的雙眼也朦朧著深深的憎恨,那鐵甲之中曾經戰場之上相互依偎的眼神,如今卻滿滿的恐懼與痛惡。那一道道刀刻一般的眼神比傷在夷歌身上的刀劍更讓夷歌痛苦。霽辰拍了拍夷歌的肩膀,微笑道:“活下去!”就在夷歌恍惚之間,霽辰飛身跳下泉崖,墜入待月泉之中。夷歌奮力想抓住霽辰,可是霽辰死意已決,夷歌想救下霽辰根本來不及。夷歌憤怒將暝鴻劍沒入泉崖之邊,仰天嘶吼:“啊……”,那些功力低微的人痛苦的捂住耳朵,可是眼中的執著仍然不減絲毫,恨意未退卻半分,夷歌回頭看著眾人眼中的執著。夷歌鬆開暝鴻劍,起身慢慢走向人群,憤怒的目光掃過眾人,那滔天的怒火,那震天憤怒,三位泉主無奈長嘆,只能迎戰,決不能讓夷歌傷害中州城中的數十萬百姓以及中洲大軍,這些都是中洲的根基,傷不得!
夷歌突然停下腳步,高聲喝道:“眾生斥我餘孽,諸雄亡我之心,我自問今生為善,無愧於心,縱死不改其志,今我願守道身死。不過我要你們記住,他日吾生,定要天地傾覆,償我一世赤誠!”夷歌說完縱身跳下泉崖。眾生濁目只看到眼前泉崖之象,青龍昇天,九龍怒海,遙天而望,俯瞰待月,泉崖成弧,首尾成接,乃是一眼地生天泉,傳聞此泉乃是月沉之地,深不見底,待月泉之上羽落千斤,浮毛都難以飄蕩,直墜泉底,這也就是待月泉周圍不見飛禽走獸。待月泉弟子都知道縱然夷歌武功卓絕,內力深厚,跳入這待月泉之中,也難抵泉中的萬頃之力,沒有青龍機甲術,註定十死無生。夷歌寧願身死也不願意濫殺無辜,那些從恐懼之中脫離出來的有良心之人,心中絲絲愧疚。那些年幼的孩子不斷質問道:“父親,他不是吃人的惡魔嗎?他為什麼沒有殺我們?”父親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的孩子,只能拉著孩子離開。那些鎮北大營的將士,嘴中不覺輕嘆道:“二公子!”
中洲大軍撤退,百姓各自回家,待月泉安排各派暫時住下。三位泉主看著泉崖邊上的暝鴻劍沒入岩石泥土之中,不再有絲毫的光彩,雖然各派對暝鴻劍都有覬覦之心,不過待月泉的實力沒有人敢冒犯。劍首一派的老三和老四想取走暝鴻劍為中洲所用,不過三位泉主心中敬嘆夷歌,命令凡待月泉弟子,任何人不得擅取暝鴻,劍守英魂,以祭夷歌。百姓重歸平靜,大軍回駐大營。夷歌一死,各派歡歌慶賀。三位泉主坐在泉崖之上,為夷歌冥守一夜,並命令待月泉機甲一派弟子,青衫素服,燈火一夜。王府的幾位老人重新回到王府之中,白花飾府,素綾穿堂,老人身穿孝服,跪坐排位前,守夜守靈。。
腦海之中一聲驚鳴,石室之中突然劍氣縱橫,一聲炸響,石門粉碎,暮霏霏慢慢睜開雙眼,溪水劍落入暮霏霏手中,暮霏霏虛弱站起身,嘆道:“突破神道劍境著實不易,不過好在也有些進步,也算距離突破神道劍境更近一步了!”暮霏霏腹中一痛,暮霏霏險些跌倒,一道人影飄過扶住暮霏霏。暮雨道:“懷有身孕,還是要小心些,這次閉關雖說時日不多,可是也要好好安養腹中胎氣!”暮霏霏默默點了點頭,道:“可有他的訊息?”暮雨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武功那麼高,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的肚子吧!”暮霏霏下了溪水峰,無意間發現溪水閣的弟子少了很多,道:“閣中弟子都去哪裡?”暮雨道:“此次夷歌攪亂武林,混亂不斷,弟子都派出去了!我已經讓暮憐為你準備好了一切,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再說吧!”暮霏霏和暮雨之間本來就相互隱瞞,暮霏霏也就沒再追究,跟著暮雨回到了溪水之巔,暮憐準備的都是暮霏霏愛吃的食物,暮憐還準備了一些小孩子的衣服,暮霏霏撫摸著嬌小的衣服,嘴角默默露出一絲微笑,暮憐道:“快吃吧,吃完了把藥喝了!”暮雨好像害怕暮霏霏誤會,道:“我讓暮憐給你抓了些安胎的藥,你剛剛出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好好休養幾日!”暮霏霏冷漠一聲,道:“謝謝!”暮雨尷尬的一笑,默默的看著暮霏霏的背影。
淵州之中天穹異動,瑤清徹夜難眠,守護著天穹。鬼屠自從上次傳回夷歌的訊息,便再無訊息。族中長老十分重視瑤清的安危,不讓瑤清離開淵州半步,因為淵州的痕跡可能已經暴露,所以族中長老們決定不再向外派遣鬼屠,在沒有徹底清除痕跡之前,暫時徹底關閉與外面的一切聯絡,瑤清只能等著夷歌自己回來。平時瑤清雖然也擔心夷歌的安危,不過也許因為懷有身孕的原因,還能睡的安穩一些,可是自從天穹無辜異動以來,瑤清幾夜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