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惋惜地對羅大亨道:“你們兩個居然已經成親了。可惜可惜,你們的婚事,我居然沒有機會參加。”
羅大亨得意洋洋:“怎麼可能,別人的禮我不在乎,大哥你的隨禮可不能少。嘿嘿,我和妞妞還沒成親呢,我爹不同意,我已經被掃地出門了,等我爹啥時接受妞妞了。我再舉行婚禮,到時一定請你做主婚人。”
葉小天為之愕然:“你……你們還沒成親?可是妞妞她……”
羅大亨道:“這有什麼?本地許多苗人夫妻就是先住在一起,有的有了好幾個孩子才舉辦婚禮,更有甚者。都七老八十、兒孫滿堂了,才成親呢。”
這事葉小天倒是知道,可羅大亨和妞妞畢竟不是苗人,而且葉小天雖在本地生活了兩年多了。許多下意識的想法還是從小在京城養成的,實在覺得有些怪異。
葉小天對展凝兒和太陽妹妹道:“凝兒,哚妮。你們陪妞妞到花廳坐著,我和大亨有話要說。”
凝兒和太陽妹妹點頭答應,陪著妞妞走開。一邊走,太陽妹妹一邊羨慕在看著妞妞,她腰身稍顯粗些,細看的話,小腹微微有些隆起。
太陽妹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唔……平平的,什麼時候自己那裡才能隆起來,為小天哥生一個小寶寶?一想到自己的肚子裡終有一天也會孕育出一個小生命,一個她和小天哥的親生骨肉,哚妮就像剛剛飲了一罐子米酒,身子酥了,心也醉了。
葉小天陪著羅大亨進了書房,二人坐定,若曉生家的小丫頭給他們端上兩杯茶,葉小天笑問道:“你和令尊鬧的很僵麼?”
從羅大亨所說的情況,葉小天就知道他和他父親鬧得很不愉快,否則他決不會幹出先成親後拜堂的事來。
羅大亨是天生的樂觀派,大概從不知愁為何物,無所謂地道:“是啊!老爹衝我吼,說我如果不聽他的,不跟鄰縣林家的三小姐成親,他就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就說,你要是不認妞妞這個兒媳婦,我就不認你這個爹……”
葉小天瞠目道:“然後呢?”
羅大亨嘻皮笑臉地道:“然後,我就被我爹給踢出來了啊。”
葉小天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位兄弟神經太大條,不能以常理揣測,葉小天本來想問問他的近況,對他的不幸遭遇和困頓局面表示一下深切的慰問與勸解,可是看羅大亨這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貌似他也不需要什麼安慰,大概他還很喜歡現在這種自己當家做主自由自在的生活。
葉小天道:“你方才說生意紅火?令尊把你掃地出門,卻沒斷了你的生路?”
在葉小天看來,洪百川如果想迫使兒子就範,就該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如此還有一線成功的可能,要不然怎麼可能迫使大亨低頭,可是聽大亨方才所言,經濟方面他顯然不成問題。
羅大亨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我爹就我一個兒子,他若斷了我的財路,就不怕把我餓死絕了後麼?”
葉小天苦笑地道:“你的車馬行怎麼樣了?”
羅大亨道:“車馬行那邊,我很長時間沒有理會了,前些日子和我爹鬧得實在有點僵,那段時間就是雜貨鋪這邊都是靠妞妞撐著,車馬行那邊我就交給孫偉暄了,小孫是塊材料,而且他本就是在驛路上討生活的,那方面比我熟,在驛卒挑夫們中間也比我有威望,有他撐著,沒事兒。”
葉小天目光一凝,道:“徐伯夷沒找過你們的碴兒?”
羅大亨臉上的笑意就像喝淡了的茶,一點點地減下來:“怎麼可能不找?常自在撐不下去了,現在投靠了趙驛丞,謝傳風則投靠了王主簿。徐縣丞貌似沒有直接插手驛路,但他和王主簿本是狼狽為奸,自然也就成了謝傳風的後臺。
常自在背靠趙驛丞這棵大樹,趙驛丞是驛路的正管,自然會給他許多便利。謝傳風有王主簿和徐縣丞撐腰。徐縣丞現在又總司葫縣驛路段的保障,他也因此獲得了很多好處。”
葉小天眯起了眼睛,道:“那你們呢?”
大亨笑了笑,道:“還好!徐伯夷也知道我是你兄弟,他想針對的就是我,所以我乾脆不露面了,場面上的事,就交給高涯和李伯皓去做,這兩個傢伙別的能耐沒有,吹牛擺譜耍橫充愣倒是一把好手。他們有高李兩寨做靠山,我又知機退出,徐伯夷倒沒有太難為他們。
不過,徐伯夷和趙驛丞他們儘可能地替自己人提供便利,咱們就挑不出什麼了,近來有大批軍資運輸,驛路肥的流油,他們的車馬行因此賺得盆滿缽滿,在這方面。我們就差了。
要不是孫偉暄會做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