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演都沒有真實的顫抖更打動人。
所以,邵英雄寧願在冰天雪地挨凍,也要一會拍戲的時候一臉鐵青。
因為沒有任何表演比真實更可信!
喜子的戲拍的很快,當喜子在鏡頭裡說出那句:“要是子彈管夠,老子能放倒他一百個鬼----子。”時,邵英雄已經在監視器後邊接連不斷的打噴嚏了。
“過阿嚏了!”
“準備,準備拍下一場戲,場工、場”
“場工,恢復現場原樣。”趙明遠實在看不下去,替哆嗦成一團的邵英雄喊了一句,然後趕緊幫邵英雄穿衣服。
穿上衣服的邵英雄依然冷的邁不開步,整個身子都蝦米一樣佝僂著,走到突破後邊差點滑倒,要不是段奕紅手疾,他都已經摔那了。
一切準備就緒時,趙明遠高喊:“準備開始!!!”
段奕紅從一旁快速向邵英雄身邊移動,到了眼前說道:“團長,老鄉們已經全部進山了,咱們也該撤了。”
在看邵英雄,人都快廢了,他表現的顫抖絕對不是咬著牙讓身體極限緊繃之後出現的顫抖,而是真病了一般趴在那有氣無力的盯著前方,連喘口氣都費勁,就這樣身體還一陣一陣的打哆嗦,哆嗦的很有節奏,彷彿是個高燒的病人。
邵英雄為求真實和這場戲的拍攝質量已經拼命了,他要的就是觀眾眼中那個病入膏肓的現象,如果不來這一下,一說話生病的樣子就會露餡,因為說話時無法在表現緊繃的顫抖,無法哆嗦的身體和無病無災演出來的虛弱感馬上就會讓視覺效果降低一個檔次。
現在的邵英雄根本就不用有氣無力的說話,他本來就被凍的渾身疼,冷風吹的全身上下如針扎一般到這會兒都沒緩過勁來:“和、和尚,你,帶戰士們先,先走,我,掩護你們。”
邵英雄想不結巴都不行了,從身體裡透出的涼意讓他說話根本連不上句。
段奕紅服了,他沒見過拍戲這麼拼的,他覺得自己能在這冰天雪地裡吃苦就夠有毅力了,沒想到這個邵英雄這就是玩命。
演戲的積極性被帶動起來的段奕紅也開始爆發,聽到這句話之後氣的一把拽下腦袋上的帽子摔在土坡前:“團長,你開什麼玩笑,你說過,咱獨立團從沒有丟下過一個兄弟,更別說是團長了。真要把你丟了,回去政委非槍斃俺不可,團長,俺揹你走。”
邵英雄在段奕紅過來拉他要往肩上扛的時候用力推了一把,他是真發力了,卻在此刻演出身體極度虛弱,一點勁都沒有的架勢,手剛剛撞上段奕紅的肩頭整個人就一歪,順著這股勁倒了下去,宛如早就無法支撐這具身體。
段奕紅下意識的去扶,他真以為剛才把邵英雄凍壞了,要不哪至於推一把就把自己給撞倒了。可他的手抓住邵英雄的手臂時才感覺到這是表演,那有力的手臂在他握住那一刻還在往下壓,彷彿是帶動著他蹲下去面對另外一個鏡頭的拍攝。
這得是個什麼樣的演員啊?什麼樣的演員能在凍成這樣還記著鏡頭的位置,還能帶動演對手戲的人?
段奕紅現在才發現自己之前在職業生涯中的努力和感悟根本不算什麼,起碼和眼前的邵英雄比,自己只是把演戲當成愛好和職業,這個人,拿演戲當命!
早就在山坡後準備好的鏡頭將一切都拍了下來,邵英雄倒下之後還給了一個面部特寫,專門拍攝那副一閉眼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的病態模樣。
“你背上我,你背上我,誰,誰也走不了。”
邵英雄靠在土坡上,用手又一次推了過去:“聽我,我的命令,帶著戰士們撤,快!”
段奕紅愣生生被推了一下,他將唾液運到雙唇之間,這才張嘴回應道:“團長!”一聲祈求般的嘶吼後:“自打跟了你之後俺從來都沒違抗過你的命令,可今天的命令我不能服從。”緊咬的牙關、雙唇起合之間沾粘的吐沫連線成線、那從嘴裡咬著牙喊出來的話語要把觀眾的心敲碎一樣:“哪怕回去你槍斃俺,俺魏大勇認了!”
於榕光在鏡頭後邊看著這場戲的表演心道:“什麼叫男主角?這才是!他得能帶著所有演對手戲的演員和他飆戲,得用自己的表現逼著對方飆戲,只要有這種人出現在鏡頭前,其他人的潛能都能被激發出來,沒這兩下想紅?根本不可能!”他這輩子是沒戲了,不過能看著一個演員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是一種樂趣。
吳鏽波和宋嘉也在監視器後靜靜的看著,吳鏽波的那雙眼恨不得扎到監視器裡,他從來就沒想過演‘病態’會有人用這種方法,更沒想過有人可以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