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相似了?我說何副將,你見過這樣的煙花嗎?煙花能炸傷士兵?裡面還能射出這麼多傷人的細針?還有那些毒霧……」
「對!說到毒霧,真是恨死人!如果讓我抓到造出這種歹毒陶罐的人,本將一定把他剁成肉餅!」趙偉的三桅船是炸彈攻擊的主要目標,吃的虧最大,恨意也最深,牙癢癢道:「被炸傷,被細針刺中,都是皮外傷,還可以要大夫按傷情醫治,但那個毒霧,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邪門東西,開始吸入時只是口眼不適,呼吸不暢,使人至暈,原以為只要弄醒了就好了,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士兵們醒來後病症越來越嚴重,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連吃飯和大小便都需要別人幫忙,害我三桅船隊人手頓時緊缺。」
他轉頭看著何晏,「說起來,這件事真要拜託何將軍,至少抽調兩百個精幹老兵給我,最好都是善於操船控帆的好手,能熟練使用床弩的也行,否則這麼大的三桅船,人手短缺難以操縱。唉,該死的西雷兔崽子!我還要命人連夜修理掌舵室,這次三艘大船的掌舵室都被砸中,看來要加厚木料,內嵌銅板才能不再出現今天的險況。」
何成龍深有同感,嘆氣道:「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多戰船沉沒。不知道敵人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竟然能射得這麼準。連床弩發出的弓箭都射不到的地方,他們是靠什麼射這麼遠的?趙將軍的三桅船還算好,畢竟夠大,夠結實,可以抵得住攻擊,我下面的中小型戰船,沉了將近三分之一……這活該被天神詛咒,被雷神轟頂的蕭家小狗!」
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偷瞄了武謙一眼。
武謙當然知道他為什麼偷瞄自己。
當初武謙急著開戰為鴻羽報仇,三番兩次耐不住性子,不想繼續等待三桅船船隊。
幸好莊濮老成持重,攔住武謙,最終把三桅船隊等來。
否則這次作戰,缺了吸引可怕的「歹毒陶罐」的巨大的三桅船,同國船隊損失將更為慘重。
莊濮不愧是同國老將,深深明白沙場多一分準備,就多一分勝算的道理。
「大家不要再罵了,我們的敵人在對面,不在這裡,你們罵得多難聽也沒用。」面帶病容的莊濮身著全套盔甲,坐在議事桌中央,沉著臉發話,「我軍今日確實損失慘重,但這隻會讓我們報復之心更盛。再說,蕭家小賊的人馬畢竟只有那麼幾個,而我們船隊就算折損了一部分,總數仍比他們強大十倍。」
「對對,將軍說的是。」
「現在當務之急,是研究如何進行第二次攻擊,把仇人碾成碎末。」
莊濮為了提高武謙的威望,故意把機會讓給武謙,轉頭看他一眼,溫和地道:「武謙,你來說說。」
武謙對莊濮投以一個感激和了然的眼神,露出思索的神色,吐字清晰地道:「以船數和人數上的優勢來說,我軍今天應該不費吹灰之力攻下驚隼島的,結果卻大出意料。總結起來,我們主要吃了兩個大虧。第一,敵人有超乎我們想象的武器,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這武器比我們的床弩更為厲害,又準又遠。」
說到這裡,語氣一轉。
「但是,如果只有這個,有我們的三桅船隊領頭,對方還不能阻止我們冒死攻破他們的防線。只要可以大批人馬登上驚隼島西岸,逼他們近身交戰,就能消滅他們。」
「可是我們根本無法靠近西岸。」
「對,因為他們還有第二個法寶,就是那個歹毒陶罐。兩種武器放在一起使用,遠!準!殺傷力大!威力才變得如此可怕,使我們無法前進半步。」
「是啊,就是兩個合起來使,才那麼離搞。」眾人紛紛點頭。
凡是有分參與今日對戰的人,個個心有慼慼。
只要想起從天而降的陶罐,驚天動地的響聲,幾乎叫人一時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的強烈光線,還有該死的細針、毒霧……
而且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怎麼反抗?那麼遠的距離,弓箭射不到,床弩都變成了無用之物了。
這樣只能捱打的事,誰都不希望再撞見第二回。
「所以,我們要做的,首先就是破去這兩個武器的可怕連手。」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趙偉連忙請教;「武謙大人,我們如何能破去這兩個武器的連手?」
武謙瞳光閃閃,顯然已經想到辦法。
他彎腰從腳下捧起一個東西,沉甸甸地放到議事桌上,「大家都來看看。」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歹毒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