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關於報復的另類遊戲令他如此孜孜不倦,倒也很出狼裔自己的意料,這些天來,狼裔自己也想過很多次——自己對長懷的興趣,會保持多久?
他一邊在心底問著自己,一邊用審訊似的目光打量被他按在樹幹上的男人。
片刻,輕鬆地開口,「好了,何必生氣?你就算逃了,也不過是逃回去見你的大王和鳴王。我有他們的訊息,你要不要聽?」
長懷身體一硬,故作冷淡地哼一聲,「我不會求你。」
臉還是沒有轉回來。
「眞的沒興趣?嘖,太可惜了,難得如此精彩的訊息,我辛辛苦苦下山一趟才弄到手的。荘濮派大軍把西雷鳴王困在同安院,沒想到被西雷鳴王耍了一記,竟然讓他逃到了阿曼江,結果荘濮又派同國船隊攔截,一個逃,一個追,期間還在水面上交鋒了幾次……」狼裔說到一半忽然就不說了。
長懷正聽得聚精會神,忍不住回過頭,正好碰上狼裔詭計得逞似的眼神。
他朝著狼裔,擰起英眉。
「想聽下去的話,乖一點,舔舔這個。」狼裔把一個裝著膏狀物的貝殼遞到長懷面前。
長懷厭惡地瞅了貝殼一眼。
他認識這玩意,狼裔每次抓到他,都會強迫他吃這膏藥,能讓人身體癱軟,無法反抗,只能任由狼裔為所欲為。
不過,過去每一次狼裔都是用指甲挑出貝殼中的膏藥,強行喂到他嘴裡,這一次……
「哼,想得倒美。」
「原來你更喜歡我親自喂。」狼裔輕描淡寫地說。
「哼。」
「呵呵,我比較喜歡聽你另一種哼哼。」
聽了狼裔的調侃,長懷連不屑的哼聲都省了,緊抿著雙唇不再作聲。
狼裔也不理會,自顧自地說下去,「反正不管你聽不聽話,藥總是要吃的。你合作地自己舔,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訴你,如果不合作,那麼我就省事多了,以後也不需要再幫你辛辛苦苦地下山打聽訊息。到底要怎樣,你自己挑吧。」
用玩味的視線掃著眼皮底下的獵物。
長懷沉默片刻,抬起眼問:「你不會是隨便編一點假訊息騙我吧?」
狼裔本來心情挺不錯地逗著他玩,被他冷不丁這樣一問,心裡忽然非常不舒服起來,臉上微微變了表情,冷冷笑了笑,「我辛辛苦苦走一趟,老遠弄回來的訊息,不聽就罷。」
說完,用指尖挑了貝殼裡的膏藥,一手去掐長懷的牙關。
「等等!」長懷使勁力氣才勉強攔住他的動作,兩手抵在自己和狼裔的身體之間,喘了幾口氣,眼神一狠,沉聲說:「狼裔,你要是有誠意,先把探來的訊息告訴我,如果你沒有騙我,不用你灌,我自己把藥吃下去。」
「你一直被我關著,憑什麼分辨訊息是眞是假?」狼裔臉上滿是奚落。
「不用你管,我自然可以聽出來你是不是在騙人。」
狼裔冷哼一聲,「這買賣一點也不划算,假如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眞訊息,嘴上卻硬說是假的,那怎麼辦?我豈不太吃虧了。」
長懷聞言,緩緩對上他的視線,死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頓,清楚地從唇裡吐出一句話:「你以為,我是你嗎?」
狼裔被他有點惱怒、有點不屑、有點高傲的眼神一燙,霎時一怔,神思遊走,頃刻間,如重回當日的比武場。
這威風凜凜地男人手持武器站在比武場上,居高臨下看著跌落在地的自己,表情無驚無喜,像一尊所有熱情都被禁錮在身軀內的銅像。
但這尊無情的銅像,卻有一雙令人沉迷的眼睛。
黑白,如此分明……
狼裔忽然感到心臓狠狠地怦動。
電光火石的瞬間,他改變了主意,點了點頭,用譏諷的語氣道;「對啊,我怎麼忘記了,你這傢伙總是自詡正直忠厚呢?不妨試一試你是眞貨還是假貨。」
頓一下,才吐露道:「鳴王在蕭家船隊保護下,總算活著逃出阿曼江,不過好景不長,後來他和一班手下又在海上被同國大軍追上了,現在正被困在驚隼島上。嗯,再給你來點免費的資料,驚隼島地勢如名,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雖然同國大軍實力驚人,但我估計你的鳴王多少也可以支撐上個幾天。」
長懷認眞聽他說完,沉思了一下,「你根據什麼估計出這個的?」
狼裔漫不經心笑道:「別忘了我在蕭家混過很長一段日子,深知蕭家人的性格。跟隨在他身邊的都是蕭家年輕一代中最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