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牧場,感到涼爽的清風劃過自己的耳畔。查德,又想起了自己同遊牧童子最初的相逢,冥冥之中,他看到了遊牧童子正手執長笛,在牧場之中獨立,耳畔又縈繞起他在臨終時留下的那一首樂章。
雲蕭逸在陶醉於那如痴如醉的幻境,他那呆滯的眼神四下張望,可是他只能感受到從前的美好,此刻在眼中僅剩下空蕩。
狄冷霄並不知道雲蕭逸在想自己的弟弟,她也根本就猜不到雲蕭逸與遊牧童子存在著那麼一段極其巧合的境域,她更想不到,也壓根兒就不敢去想,此刻遊牧童子已經永遠沉睡。
狄冷霄道:“想不到吧,湮人廊或許讓人很失望吧!”
雲蕭逸搖了搖頭,道:“一點兒都不讓我失望,反倒讓我感到很驚喜。”
狄冷霄不禁又道:“驚出自哪裡,喜又從何而來呢?”
雲蕭逸道:“我去了北方,在北方中也看到過這樣的一個牧場,並且相識了一位整日在牧場吹笛的童子。”
說到此,雲蕭逸一下子便停頓了一下,狄冷霄更是激動起來,問道:“遊牧童子狄山遙,他是我的弟弟,對,你說過你看到過他,他是不是很思念我,他現在可好?”
雲蕭逸不想說出那一不幸的事實,他知道狄冷霄是很愛自己的弟弟的。雲蕭逸雖然口口聲聲地說恨狄冷霄不去關心她的弟弟,但不知怎的,雲蕭逸卻不忍讓狄冷霄有著痛失親人的打擊。
雲蕭逸依然沒有告訴狄山遙的死訊,即使他看得出來狄冷霄此刻迫於知道遊牧童子目前是何處境,雲蕭逸長喘一陣,放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但是他依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梗塞著自己的喉嚨,也許,雲蕭逸此刻不說,也是一種逃避,對悲傷的一種逃避。
雲蕭逸道:“他的笛聲很動聽,我就是被他的笛聲所吸引住的,他很活潑可愛,聰明伶俐,只可惜……”
雲蕭逸說到此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狄冷霄並沒有注意到他說“只可惜”時的唉聲嘆氣。聽了雲蕭逸如此誇讚遊牧童子,狄冷霄也不禁覺得內心一陣興奮,眉目頓時舒展,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許多。無論是誰,凡是能得到雲蕭逸如此誇耀的人,那麼那個人定然是很出眾的,狄冷霄也不禁引以為驕傲。
狄冷霄道:“那是當然,我狄冷霄的弟弟自然是聰明伶俐了。”
狄冷霄在誇讚之時,又想到了自己這麼一副面容,不禁悲從中來,憂心惴惴,嘆息地搖了搖頭道:“只可惜,他自己孤零零地留守在那空曠的北方,我真對不起他,我真想回去,只可惜……”
雲蕭逸驀然怒目圓睜,彷彿在對狄冷霄進行某種譴責,道:“既然你那麼掛念你的弟弟,你為什麼不去找他,既然你知道他一個人留守在那裡如此孤獨,你又為何自己還碌碌於此,不去陪他?”
狄冷霄傷心地說道:“我倒是很想,但是我卻不能。”
雲蕭逸不解,但他仍然氣怒,說道:“又有什麼比讓你去陪伴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剎那,在一陣風的輕撫之下,狄冷霄的面紗有如蝴蝶一樣的輕盈,飄然地至於地上。她那滿是皺紋的臉頓時映於雲蕭逸的眼中。雲蕭逸不禁一凜,一個遊牧童子說的是絕麗佳人的鳳笛蝴蝶,怎麼會是一個紅顏已衰,美貌不在,猶如百歲老人一般,而且她的身資與露出的上額,可以讓人想象出她是一位沉魚落雁的絕色美女。
雲蕭逸道:“你!”
狄冷霄道:“當年,我弟弟走火入魔,需要重生丹的救治,我找到可蔡上客,但是他不給我,說自己吃了,並給我粒毒藥,所以我盛怒之下殺了他,但後來我才知道重生丹被西門豹那老賊施計陷害,奪走重生丹不說,而且還讓我變得失去紅顏,成了這般模樣。我的弟弟曾眼我是天下最美麗的姐姐,然而……”
雲蕭逸同情狄冷霄的遭遇,但更同情遊牧童子的不幸,於是他又怒道:“難道這就是你不見你弟弟的原因?”
狄冷霄嘆道:“或許是,但現在魔域不老丹與重生丹都在西門豹的手裡,我不奪回它們,又怎能回去。”
雲蕭逸驚異道:“什麼,魔域不老丹和重生丹不都是在冰域狂魔手裡嗎?傳聞他練成這丹藥令自己年輕的象個二十幾歲的公子,現在怎麼會在西門豹的手上?”
狄冷霄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一定要奪回重生丹。”
雲蕭逸惴惴道:“或許不用了。”
狄冷霄問道:“為什麼?”
雲蕭逸悵然的目光裡頓時閃現出幾顆淚珠,狄冷霄在他的實現裡頓時變得模糊,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