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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幾個小丫頭和石中玉的擋箭牌。不管哪個人瘋跑到他身邊,試圖以他做掩護,他都站著不動,揮掌把襲來的雪球震落。

主子在屋裡還沒出來,下人們在院內吵鬧,本來是極不合規矩的。如果是在門風嚴謹的大戶人家,全部得拖出去打板子。但金旖晨平時在家裡並不過分拘著丫頭們,自己不裝千金小姐時也瘋得很,這裡又是冷香閣的內院,無人約束,大家都放鬆了心緒,盡情笑鬧。

一時之間,院內笑語盈盈,彷彿雪後的寒冷天氣也熱乎了起來。慕容恪踏上冷香閣內院屋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大清早的,外院的大門還關著,又有張媽媽等四個婆子守護,可慕容恪獨自出門,連個侍眾也沒帶,又懶得敲門,乾脆走了屋頂。他這種類似於刺客的行為,發生在一位未婚的大家閨秀院落中,可謂無禮之極,有偷香竊玉的嫌疑。不過他歷來囂張任性、我行我素,視祖宗禮法於不顧,人們對此習以為常,除了無奈和惱火,倒也沒什麼激烈的反應。

“讓你欺侮我哥。”石中玉見到一個丫頭總把雪球往阿忘身上招呼,使了個壞招,悄沒聲息的躲到那丫頭後面,團個雞蛋大小的小雪球,直接塞人脖梗子裡了。

那丫頭被冰得原地亂跳,就被被扔上岸的活魚似的,抖落出雪球就撲上來報復。石中玉哪肯讓她如意,轉頭就抱。但畢竟雪地是沒有清掃乾淨的,她跑出沒幾步就撲倒在雪地裡。

疼,是不疼的,但她沾了雪的臉才略抬起,就看到眼前一雙鴉青色繡銀團龍的高底靴,同色蟒緞繡銀龍邊的袍子下襬,一根系了美玉的五色絲絛隨風飄呀飄的。而她的兩隻凍得紅通通的小手,正搭在那雙靴子上。

頭再抬高點,入眼處是晴空銀雪和那人烏沉沉的海龍皮外氅。周遭,濃墨黑與耀眼白,晴朗與陰沉的對比,更襯得那面如寒霜的人俊美無儔,男性的臉上,居然有妖豔的感覺。

“殿……裕王殿下。”她趴在雪地裡,張口結舌。

知道他也在明月宮,已經打定主意不外出了,結果還是被抓包。本以為,他那樣傲性,在沒有成親前,斷不會來找金小姐,結果……這人還真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就是來了,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就這麼來了。

慕容恪不說話,俯視那女子般白嫩的臉龐。

沾的雪化了,凝成水珠兒掛在細瓷般的面板上,又因為寒冷和奔跑,變得紅撲撲,恨不得讓人掐上一把。而那雙略有點溫潤的眼睛,帶著點驚喜又帶著點驚恐,令他心頭大跳。這幾天刻意忽略他,見面的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一直在想念。

因為意外出現的、氣場強大的男人,全院的歡樂像一匹被中間剪斷的布匹,突然沉寂了下來,算得上鴉雀無聲。而石中玉和慕容恪就這麼僵著,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怕眼前人只是個幻境,於是一個趴著不動,一個站著不動,似乎與世隔絕。

還是阿忘最先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先把石中玉從雪地上提起來,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躬身行禮,“見過裕王殿下。”還悄悄拉了一下石中玉的袖子,要他別再真愣愣的看著慕容恪。

他這些小動作沒有瞞過慕容恪的眼睛,因為親暱自然,還令後者無比火大。孫福珩報告的沒錯,石中玉和馬伕阿忘之間關係很親密。這小子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為什麼不管男女都喜歡他,而且也被他喜歡呢?

如果石中玉喜歡的是男人,難道他不是男人嗎?為什麼那小子不喜歡他,見了他就想躲著走似的?就算偶爾對他好,也總透著一股子疏離勁兒。

還有,慕容恪奇異地發現,他的貼身小廝與金旖晨的馬伕之間似乎有些摸不清卻又無法忽視的聯絡。兩人的長相除了眼睛以外,並不相似,可卻給人一種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感覺,主要是都帶有複雜的氣質,天生的清貴和矜持,似乎無論怎麼侮辱和欺侮,怎麼踩,都不會令他們生出奴性來似的。

“你怎麼在這兒?”慕容恪沉默片刻,沉著臉問。

“金小姐要借用我過府幾天,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哦對了,凡夫人答應過的。”石中玉連忙答道。

慕容恪略愣了下,好半天才想起所謂凡夫人就是趙碧凡,他的側妃。不過,這種記憶令他有點煩躁,又見石中玉剛才跑熱了,這會子站住了,就凍得嘴唇的顏色淡了下去。

“幫本王拿著。”他解開外氅,似乎不耐煩地扔給石中玉。

石中玉連忙抱住,只覺得胸口處瞬間暖和。但慕容恪還不滿意,瞪眼道,“不會把自己當衣服架子嗎?這麼團在一處抱著,皺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