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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在那一剎那間,我幾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是還未曾見過自稱為“救星”的。

但是,我卻並沒有笑出來,因為我看出,杜良的神情,十分認真。而且,我也知道杜良並不是甚麼普通人,他是一個醫生。他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我相信杜良一定在醫學上已經有了重大的突破,可能是震爍古今的大突破。

所以,我只是呆了片刻:“既然是這樣,你們更可以將手槍放下來,將真相告訴我,你們真是救星,我也絕不會管閒事。”

看杜良的神情,他顯然被我的話,說得有點動心,他像是在想著甚麼,然後,從沉思中醒過來:“這只是一個觀念問題──”

他才講了半句,羅克便疾聲道:“別對他說,他和其餘人一樣,無法接受這種觀念。”

杜良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我對羅克一直沒有好感,或許是基於他那過於陰森的臉容,但這時我卻不想和他爭辯,因為我急於得知事實的真相。而且我感到,我已經在真相的邊緣了。只要他們肯說出來,一切迷團,可以迎刃而解。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自然沒有必要,去和他們多作爭執。所以,我以十分誠懇的語氣道:“你錯了,再新的觀念,我也可以接受。”

杜良向羅克望去,羅克仍然固執地搖著頭,杜良嘆了一聲,說道:“衛先生,我們實在沒有做過甚麼。”

我道:“沒有做過甚麼!例如要一個阿拉伯產油國的利益的三分之一之類,那本來就不算甚麼,你們醫治陶啟泉的代價,又是甚麼?”

杜良脹紅了臉:“那些金錢在阿拉伯人的銀行戶頭,在陶啟泉的銀行戶頭裡,和在我們手中,意義大不相同。金錢在我們手裡,就可以成為人類進步的動力。”

我呆了一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世界革命!”

杜良的臉脹得更紅:“你扯到哪裡去了?我是說,鉅額的金錢在我們手裡,就可以作為研究的基金,替人類的前途,帶來新的光明!”

我冷笑道:“偉大,偉大,真是救世主!這樣說來,你們──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你們應該全是偉大的先驅,偉大的科學家?真可惜,你,還有羅克先生,我好像從來也未曾聽說過你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們在科學上究竟有甚麼貢獻。”

我一口氣他說著,語氣也極盡譏嘲之能事,那令得羅克的臉色更陰沉,而杜良的臉也更紅。杜良顯然被我的話激怒了,他指著羅克。羅克像是知道他要幹甚麼一樣,立時伸手攏住了他的手指,可是杜良還是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來:“這個人的名字,你聽說過麼?”

我一聽得杜良口中說出的那個人的名字,就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忽然說起這個人的名字來,是甚麼意思。

自杜良口中說出來的那個人的名字,我自然是聽說過的,那是一個極其偉大的科學家,這個人,曾在動物細胞分裂繁殖方面,有極高深的研究,他無性繁殖的理論,早在十多年前就自成體系,可是當時,他的理論提出來的時間太早了,科學界對他的理論無法理解,不能接受,有些保守的學者,還曾對他的理論,提出過攻擊,說是荒謬絕倫。

這個人,據我的記憶所及,大約在十年或是更久之前,在一次攀登阿爾卑斯山的行動中失蹤了。杜良突然提起這個人來,是甚麼意思呢?

一時之間,我怔呆著:“你提到的這位先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類先知。”

杜良道:“你要知道,他就在你的面前。”

我陡地呆了一呆,海文在上車之後,一直未曾開過口,這時,她才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杜良道:“樣子不像了?他根本沒有攀登阿爾卑斯山,登山不是他的興趣,探索生命的奧秘才是。恰好那時有一次雪崩,他又在阿爾卑斯山腳下,所以我們就聲稱他在登山中失蹤了。”

羅克皺著眉:“這些事,提來幹甚麼?”

杜良的神情更激動:“從事科學工作,一定要有犧牲,我們作了多大的犧牲,世人可知道?”

羅克道:“我們作任何犧牲,都是自願的,何必要世人知道?”

杜良道:“是,可以不必讓世人知道,但是絕不能讓他這種人,誣陷我們。”

他說著,直指著我:“你再看看清楚,一個有身份、有名譽、有地位的人,可以經過整容,改換姓名,報稱失蹤,拋棄世俗中的一切,他為的是甚麼,就是為了要探索新知。”

我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