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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出事。

葛麗泰進屋後關上門靠在上面,傑夫信步走進小小的臥室,又優哉遊哉地逛到了廚房裡,一邊東拉西扯地聊著天氣,一邊動手開啟門和櫥櫃。

“你得把這地方清理乾淨,不然的話多蘿西只怕不肯退你押金,她可是個斤斤計較的老頑固。”他說著開啟冰箱,瞄了瞄冷藏格,又瞄了瞄冷凍格,“漏下一罐番茄醬也會被扣押金,這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番茄醬又放不壞。”

他開啟壁櫥把我已經疊好的寢具抬了起來,抖了抖床單,“我每次都會抖抖床單,瞧一瞧裡面有沒有襪子、內衣之類的玩意兒。”他說。

他又開啟床頭櫃的抽屜,跪下來把它裡裡外外審視了一遍,“看上去你手腳很麻利嘛,什麼東西都沒有漏下。”他說著面帶微笑站起身,伸手撣了撣牛仔褲。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到底在哪裡,親愛的?”

“什麼東西在哪裡?”

“你的錢啊,”他聳了聳肩膀,“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嘛。”

葛麗泰在我身後一聲不吭。

“我只有幾十塊錢。”

“鬼才信哪,”傑夫說,“你在哪兒都是用現金付賬,就連租金也是,葛麗泰還親眼看見你拿了一大筆錢。乖乖地把錢交出來,那樣就沒有人再攔著你,我們幾個從此各走各的。”

“我要報警了。”

“去報警呀!悉聽尊便。”傑夫抱著雙臂擺出一副等待的架勢,把兩隻大拇指夾在胳肢窩裡。

“你的眼鏡是用來糊弄人的,鏡片壓根兒沒有度數。”葛麗泰說。

我一聲不吭地盯著葛麗泰,暗自希望她能打退堂鼓。面前這兩個人看上去緊張得很,他們說不定會突然改變主意,聲稱他們不過在虛張聲勢逗我玩,然後我們三人就會一起笑上一場,心照不宣地打個馬虎眼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

“再說你髮根那裡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那可是金髮,比你染的破爛顏色要漂亮得多,你染的是什麼玩意兒啊,簡直活像倉鼠的毛色,順便說一聲,你的髮型也難看得要命。”葛麗泰說,“你一定是在掩人耳目,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躲一個男人,不過你可沒膽子打電話報警,還是乖乖把錢給我們吧。”

“是傑夫讓你這麼幹的嗎?”我問道。

“是我讓傑夫這麼幹的。”

我邁步走向正堵著門的葛麗泰,“讓我出去。”

“把錢交出來。”

我挺身要去拉門,葛麗泰猛地把我推到牆上,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捂上了我的臉,另一隻手拉起我的裙子一把扯下了腰包。

“住手,葛麗泰,我可沒有開玩笑!住手!”

她那帶著汗味又熱辣辣的手掌捂著我的面孔,捏住了我的鼻子,一根手指甲從我的眼睛上擦過。她把我推到牆上,我的頭頓時嗡嗡作響,幾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尖——不過話說回來,這場架打得倒是悄無聲息。

我的一隻手上還抓著腰帶的帶扣,但有一隻眼睛正在狠命地流淚,我無法看清楚再還手,於是她沒花多久就掰開了我的手,指甲撓得我的指節火辣辣地疼。她又推了我一把,開啟拉鍊翻了翻鈔票。

“我的天哪,”葛麗泰說,“好像有……”她邊說邊數,“不止一千塊,還不止兩三千塊。見鬼!你他媽的搶銀行啦?”

“她說不定真搶銀行了呢,比如挪用公款之類。”傑夫說。

要是眼前一幕是一部電影場景,尤其是出自尼克之手的電影,那我就會一巴掌摁上葛麗泰的鼻子,把她往地板上一摔,摔得她頭破血流又人事不省,接著揮拳打翻傑夫,但事實上我壓根兒不知道如何開打,再說面前還有兩個人,為這點兒錢拼命似乎也不划算。我會朝他們兩個人衝過去,他們會攥住我的手腕,而我只能像個孩子般揮著一雙粉拳給他們撓撓癢,嘴裡不痛不癢地罵上幾句,說不定還真會惹惱了他們,最後把我狠狠地揍上一頓。我還從來沒有捱過打,想到別人要動手傷我,我簡直怕得要命。

“你儘管去打電話報警,去吧,給他們打電話。”傑夫又重複道。

“去死吧。”我低聲說。

“這次真是對不住你了,”葛麗泰說,“接下來的路上你要多加小心,好吧?要是看上去像個獨自上路的女孩兒家,正在到處東躲西藏,那可惹禍呢。”

“你不會有事的。”傑夫說道。

兩人動身離開的時候,他還拍了拍我的胳膊。

床頭櫃上擺著一枚兩角五分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