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坐在書房裡看書,曹操示意,那就是現任尚書令陽球陽方正,說完,就準備拔刀上前動手,被吳明一把拉住,向他指了指前面的,示意有人來了,曹操側耳傾聽,卻沒聽到聲音,但他知道吳明的耳力過人,斷然不會錯的,連忙縮回陰影中藏著。聽了一會,果然聽到有腳步聲。
前面一進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陽府的一個家人領著一個老者走了進來,曹操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人怎麼來了?”然後湊在吳明的耳邊告訴他,後面跟著一個花白鬍須的老者就是剛剛被罷免的太尉陳球陳伯真。
陳球這個人吳明在洛陽時聽說過,聽說這人能文能武,十幾年前桂陽的李研造反,州郡的官員膽小怕事,好長時間都沒能把這李研抓住,倒讓他越搞聲勢越大,後來朝庭把他派了去做零陵太守,到任個把月,就掃清李研那幫流賊,後來又有人造反,幾萬人攻擊零陵,零陵的防護很差,城牆都是木頭編的,那些官員都嚇得拔腿要跑,就是這個陳球下令,敢逃的人全部斬首,又用大木頭要弓,長矛做箭矢,硬是守住了零陵。吳明到現在還能記得在酒樓聽人說陳球的事蹟時的熱鬧場面,說來這個人也是個硬漢子,怎麼和陽球這人混到一起來了。九月份聽說才做的太尉,怎麼沒幾天又被罷免了?
吳明想著心事,看著陳球進了陽球的書房,兩人坐定,客氣了一番,慢慢就說到了朝政上來。聲音不是很大,但也足夠吳明和曹操聽得清楚。兩人不敢亂動,只得聽著,看他二人說些什麼。
那陳球說道:“這兩天有不少車隊進了洛陽縣,大多往那些中常侍家中去了,曹節、王甫等人是最多的,一定是到了年終了,各地的官員把今年要送的錢財送了來,好讓這些閹豎出力,能謀個好官,好讓他們再去發更大的財了。”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花白鬍須,不住的搖頭。
陽球撥了撥油燈的燈芯,恨恨的說道:“這些亂臣賊子,仗著是天子近臣,為非作歹,把家裡的子弟都安排到地方做官,一個個年紀輕輕,什麼政務也不通,就做了一縣之長,甚至一郡太守,你說那王甫,兒子王萌是永樂少府,義子王吉是沛國相,兄弟王智是五原太守,做一縣縣令的不知有多少,這一縣之長,一郡太守,都是關係到民生的重要官職,是朝庭的臂膀、耳目,現在倒好,成了他王甫的耳目和撈錢工具了。”
陳球不斷的嘆氣,忽然想起一個事來,他笑道說:“方正知不知道,最近聽說王甫的那個兄弟五原太守王智,送來的錢財被人給劫了,押車的人也不知所蹤,到現在還是個謎,搞得王甫在家大發雷霆,讓人儘快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了有好幾天了,也沒找到。”
陽球興奮地抬起頭:“是嗎?竟有這事?”
陳球笑道說:“可不是嗎,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更稀奇的是,這次押車的還是王甫府中最厲害的那個遊俠,叫劉什麼來著,我想想,對了,叫劉正。”
“劉正,怎麼會,這洛陽城中能和劉正對上幾招的人都難找,聽說他下手極狠,從不留活口的,還說他有一招叫什麼一招三式,還是叫什麼迎面三式的,一招就刺三個部位,刺中一個就要命,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也不見了,不會是掉到太行山的山溝裡了吧。”陽球聽到這個事情好象心情不錯,居然開起了玩笑。
陳球也笑道:“我也這麼想過,不過聽人講,前幾天有人在洛陽城外的北氓山看見過他的車隊,看樣子是到了洛陽城外才失蹤了的,想來想去,只有被人給劫了,只是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他的劫了。”又想了一會說:“你說會不會是袁紹,這個小子與那些遊俠關係密切,認識的高手不少,還是有可能的。”
陽球嗤了一聲:“袁紹那是求虛名,恐怕未必有這膽量,再說,如果是他給劫了,他恐怕早就要袁逢給上書,奏殺王甫了,還會等到今天。”拍著大腿,陽球發狠說:“如果讓我做了司隸校尉,怎麼會讓這些賊子為非作歹,一定要將他們殺個精光,可惜劫了這財物的不知道是誰,不然的話,王甫就不是在家發火的事了,得到洛陽獄去伏誅了。”說著說著,連聲嘆息。
曹操和吳明相視一看,忽然一笑,兩人又聽了一刻,見沒什麼更有意思的東西,就躡手躡腳的出了陽府,曹操對吳明說:“沒想到今天聽到這麼個事,這陳伯真還真猜對了,只不過他想不到袁本初為什麼沒有立即動手。既然我們知道這件事,就送陽球一個機會,讓他來除了這惡人,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以毒攻毒卻是再好不過。陽球除了王甫等人,那些逃脫的閹豎也不會放過他,也省了我們動手